“谁?!谁快来了?!”赵嬷嬷在他手里像是一只待宰的小鸡,滑稽又可笑地挣扎着,可她越是挣扎,就越是会感到痛苦,血零零散散地滴落,濡染了泥土地,一片暗红。
“江河帮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对你会很感兴趣的人……”秋良冷冷道。
“你––––?!”赵嬷嬷愕然道,“你这狗小子,你敢……?!”
秋良嘴角缓缓浮现一丝冷冽讥诮的笑意,阴恻恻道:“他们一定会从你嘴里得到些有趣的信息,到时候,整个毒皇窟都会知道是你泄露的内部消息,而我……还是不动如山!”
赵嬷嬷此刻才发觉出来秋良恶毒的计策,先是畅快淋漓地叫骂了一阵,后又接着哀哀告饶。
“你杀了我吧!我若是到了江河帮的人手里,就算是变成了鬼,老娘也要咬断你的喉管!!!”
秋良脸上满是春风得意的笑,脚步轻快了不少,看起来眉宇间病态的愁思也减轻了稍许。此刻人间再恶毒的话在他听起来也如仙乐般悦耳,他只想要给她报仇。折磨仇人虽然病态,但感觉上无比畅快。因为此刻被他拎在手里的老婆子,是个无比阴毒凶残的败类,她唯一的乐趣就是看人被抛弃,被折磨,被痛苦缠绕,那是她的快乐源泉。杀人越货、杀鸡取卵的勾当,这赵嬷嬷可是干得跟欢。
秋良拎着她,慢慢走着,犹如走在一条回忆的道路上,春日的温和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他前二十年从未体会过的温柔与暖意,然而这温暖没持续多久便被摧残。走遭满是闹糟糟的杂音,鬼枭门已经彻底溃败,人们哄抢着仅存的财物,山内的地库和金库大开,搜刮着仅剩的钱财物品,甚至为此大打出手。
他就走在这样的溃乱之中,从温暖的回忆里抽身。看吧,这个世界依旧被痛苦和仇恨萦绕,冷冽阴暗的风絮从山谷内吹来,带来了悲痛的哀歌和咸腥的气息。
人生这一条路要走很久,但生死不过一瞬间。来路遥远到可以让人看不清楚,回忆更是如风絮般无处寻觅,秋良放慢了脚步。他已经到了一处地库前。
地库的铜门开着,这是鬼枭门五座地库中的最后一个,也是最为紧要的一个。此刻溃乱的人群还没有染指这座地库,越是深入其中,就越是安静,到了铜门的门口,从门缝里便可以嗅到刺鼻怪异的药草味。
赵嬷嬷失血过多,此刻已经没几分力气了,只是幽幽问道:“你……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秋良冷冷道:“一个可以让你焕然一新的地方……”
接着,他在门旁的两处恶魔石像上发动了机关,铜门便轰然打开了。他缓步走入,只见里面是一座巨大的山中腹洞,跟之前吴雪步入的山洞不同,这里面有密密麻麻的浮雕,但边上却摆着一圈过着白布的人形物体。除此之外,还有一尊两人高的石像,它有四面,神态各不相同,一个伸舌,一个瞪眼,一个鬼笑,一个悲戚;抬着双臂,在那石像的手心里坐着一个人,旁边还有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