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来到一间僻静的包间。戴拉克大人很满意这个地方,不久酒馆服务生便端来各种食物和酒水,一阵忙碌后,包间里只剩下戴拉克和达坎两人。
“好达坎,过来。”其他人出去后,戴拉克大人叫来黑衣侍从,不知所为何事,“我现在要交给你一样任务,去门外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我来此地可不是为了看望那只会跳舞的侏儒。”
“当然。”达坎点点头,一双黑眼仿佛能够洞察一切,“忠诚从此刻开始,我的主人。”说完他便转身出去,随后将门关上。
达坎出去后,戴拉克大人开始环视整间屋子。这是酒馆里最好的客房,共有两个包间。靠外稍大的房间里摆了张铺了兽皮的床,此外还有一大张餐桌和一个红木衣柜,内墙下部则有一口壁炉,此刻燃烧正旺;靠内的小包间实际是个洗浴间,里头有盛了热水的木桶,墙壁上挂着几条毛巾,最里头则是早被打理干净的马桶。
老爷在房中大致绕了一圈,最终来到窗台边。这间客房远离主街道,窗户之外乃是巴鲁老爷自家耕出来的一小片菜地。大概是觉得屋内空气不好罢,戴拉克老爷竟将窗户推开,随后便搬来一张椅子,坐在窗户边欣赏起在田园里嬉闹的麻雀来。
但好景不长,一股突如其来的黑风却惊动了那些鸟儿。那黑风带来一团细长黑云,宛若农家烟囱里冒出的滚滚黑烟。它从远处呼啸而来,
所到之处无不树倒花落、尘土飞扬。它掠过巴鲁的菜园,顿时杂草尘土乱作一团,就连几只麻雀也在浓烟里迷了方向。待黑烟到了瓦房之下,便径直上窜而来,随即钻进了戴拉克老爷的房间。
“你终于来了,希尔曼。”戴拉克大人镇定而坐,丝毫不为所惊,“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不等他说完,那滚滚黑烟已然发生巨变:它逐渐化作一片人影,那影子缓缓膨胀,黑烟也逐渐消散而去,待其完全停止生长,戴拉克才得以认清他的全貌:乃是个躲藏在漆黑斗篷下的神秘男人。
“也许你并不像人们说的那样精明,戴拉克,竟选择在这种地方跟我见面。”斗篷之下的人用沙哑沉闷的声音说,“你的官邸岂不更好?”
“我自有打算。”老爷站起来,轻轻拍去身上的尘土,“我之所以冒这么大的风险,完全是因为一桩麻烦事。”
“麻烦事?”斗篷人发出疑问。
“没错,还是个大麻烦呢。”戴拉克来到餐桌前,拿起一枚酒杯斟了些酒,“幸亏是我运气好。”他扭过头来说,“否则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别兜圈子了。”斗篷人不耐烦地说。
“镇子上来了个黑火。”戴拉克啜了一口酒,“他很有可能会搞乱咱们的计划?”
“黑火?”斗篷下的阴影不解道:“什么是黑火?”
“一种职业名称。”戴拉克老爷回答,“指代以猎杀半魔为业的人,他们精通侦查追踪之术,还使得一手好剑法呢。”
“那也只是个人类。”斗篷人不屑一顾地说,“人类全是懦夫,弱不禁风的懦夫,只要他是个人类,那就不足为惧。”
“果真如此吗?”戴拉克老爷目不转睛的盯着斗篷下的阴影,“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做那些实验又有什么用?你大可只身冲入北镇,毫无保留的杀光他们,因为他们都是懦夫,而你不是。”
“够了,奈希玛——”阴影出发不愉快的声音。
“叫我戴拉克——”红发人狠狠地反驳道:“记住你的职责,希尔曼,如果因为你的大意而走漏了风声,你知道大人会怎样处置你。”
接着他们谨慎地环视四周,一副生怕隔墙有耳的模样。
“是……戴拉克大人。”也许是意识到红发人说的对,也许仅仅是出于对那位“大人”的畏惧,斗篷人马上变得卑微屈膝。
“所以你还是了解你的敌人的。”戴拉克恢复了心平气和的模样,“人类,看似软弱可欺的生物,看似……”
“那我们该怎么做?”斗篷人问,“派人做掉那团黑火?”
“不行。”戴拉克摇摇头,“做掉黑火可不是件简单事,处理不好还会打草惊蛇。我想他的出现一定和獠牙堡里的人脱不了关系。这一点我会亲自调查,在搞清楚势态之前,我们必须小心行事,切不可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