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雪大步走在前面,肖蔚和他并肩前行,两个人脚底下都像是踩着风,谁也不肯慢谁一步,很快便走到了梅月雪房门前。梅月雪双臂一挥猛地推开了房门,屋子里的烛火都颤了两颤。肖蔚径直走进了屋子,可是梅月雪站在门口,却是深吸了一口气才进去。
他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拉下脸面来调戏姑娘?他原本是想吓唬吓唬肖蔚,以为她是个纸老虎,可现在见她如此决绝,自己反倒有些怯场。他暗暗咬了咬牙,才鼓足了勇气进去关上了门,既然已经骑虎难下,他豁出去了,反正这种事,吃亏的又不是他!
可是在门上关上的那一瞬间,他后悔莫及。
现在他和肖蔚独处一室,不知怎地,他心跳的很快,脸也控制不住地滚烫了起来。肖蔚的背影在灯影下倒是颇为窈窕,一举手一投足很是美观,梅月雪想起他方才的舞姿,便更加挪不开眼睛了,越挪不开眼睛,心里就越是慌乱。
突然间肖蔚转过身来,有道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一恍神间,梅月雪有些痴迷。此时的肖蔚跟白天所看到的似乎有些不一样,他这时候可不知道是他此时的心情不一样。
肖蔚看着他笑道:“梅公子,怎么站着不动,过来呀!”
梅月雪一听她开口说话,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一甩袖子道:“哼,凭你,也配让本公子过去?你,给我过来!”肖蔚不怀好意地道:“好啊!”便直朝他走了过去,梅月雪当即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像是被钉在了门上,身体绷得僵直,死死贴在门板上。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打开门逃出去,但是为了面子,硬是一动没动,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勇气,手不自觉地紧紧扣住了身后的门框。
肖蔚霸道地伸掌按在他的脸旁边,支起胳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梅月雪微微战栗了一下,肖蔚却突然媚笑着柔声道:“我来了,梅公子想干什么?”她的另一只手抚上了他鬓角和面颊,梅月雪便觉得自己的半边身子都麻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从没有人敢帖他这样近,以前但凡有人敢这样对他,他早就一拳打了过去,但是今天面对着一个女子,他还是觉得自己不该这么粗暴,于是他一把抓住了肖蔚不规矩的手怒喝道:“肖蔚,你实在是太放肆!”
肖蔚一笑,立刻抽回了双手,后退一步道:“要想我不放肆很简单啊,你只要准我入寨当土匪就可以了。我要跟你说清楚哦,我可不是什么人派来的,你要不信可以带我去安宁县鸣玉楼问一问,一问便知我的身世是否有误,我原是那里的舞妓,后被一个男人骗了,我无处可去,听闻梅大寨主是个善人,所以才想来当土匪的。”
“哈!真是荒谬,你以为我会信?”梅月雪冷哼一声继续问道:“你有这样好的本事,怎么可能会沦为歌妓,你的武功是谁教你的?”
“嗨,不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吗?我从小流落江湖,拜过很多师父,我帮他们洗衣做饭,他们就顺带教我一点武功,所以我东拼西凑的,学了点功夫。但是都是些三脚猫功夫啦,我混江湖靠的是鬼主意,要不是我机灵,哪能活到现在。我呀,就是空有一身蛮力,不过也有人说过我有些天分,想收我做徒弟,但是我不想混江湖,就想做个小人物开开心心的,好好过日子。我不愿意跟人家学那么深奥的武功,恩恩怨怨的太麻烦。”
梅月雪低声嘟囔了一句:“哼,难怪!”想起她之前的种种劣迹,他终于阴白原因了:她是如此的没有出息。
其实肖蔚是在故意隐瞒自己的本领,因为她觉得这个梅月雪来历很不同寻常。今天她跟猴子他们在一起可不光是为了玩,她打听了一些关于梅月雪的消息。梅月雪组建起藏龙寨是两年前,这个地方本没有名字,“藏龙”二字是梅月雪自己取的。那是候梅月雪对这附近的土匪们说:“只要他们不打劫,不伤害周围的百姓,他愿意养着他们。”那时候猴子他们都想:“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人,愿意白养他们?”可他就是养着这么多人过了两年。
外面应该有不少的人知道了藏龙坳的存在,虽然这两年来,官府并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梅月雪一直很小心,经常派人下山巡视。他不像是个坏人,但是好像一直在躲藏着什么人,没有人真正来过藏龙坳,外人也没有人见过梅月雪,一切的事情都是梅月雪让猴子他们办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肖蔚来到藏龙坳,的确是个意外。
这件事说起来还颇有些缘故。
梅月雪虽然总是给人很有钱的样子,但是钱总有用完的时候,所以他要经常出门去“拿钱”。猴子对肖蔚说梅月雪是出去“拿”钱,而不说“借”或者“挣”,是因为梅月雪每次取回的钱的数量都不少,除了他们的吃喝,每次有人来投靠说要入寨,梅月雪发现之后都会给他们一笔银子,叫他们出去好好生活,或是做生意,另外他自己初时有收集了许多字画典籍,都是历代的精品,花费也是不少,如此挥霍,如此大度,好像这天下的钱财都是他的一般。他每次出去拿钱的时间或长或短,少则一两日即能返回,多则十数日才能回来一次,而这一次他去了整整一月方才赶回来。寨子里的钱已经快要用完了,猴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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