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庙里只有五六个和尚,香火微薄,寺中僧人只好在山外开荒种菜,以此为生。梅月雪怕他们怠慢,便拿出了不菲的香火钱,寺中僧人果然殷勤招待。虽然只有斋饭,但是干净新鲜,都是现采现做,也别具一番风味。
肖蔚不挑食,她一整天没好好吃饭,晚上一口气吃了两大碗米饭,人家送来的青菜豆腐蘑菇汤也都被她吃了个干净,吃完之后梅月雪帮着小和尚收拾了,天色尚早,便想带着肖蔚在庙中走走看看。肖蔚原是个能吃能睡的性子,但是现在他们两个合住一间禅房,她既不好意思独占,也不好意思同睡,哪怕是一人睡塌,一人睡地上也还是觉得别扭,出去走走倒还好些。
“好,那就去看看吧!”肖蔚扭捏地答应了。
梅月雪打量她一番笑道:“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啊,以前你不是最喜欢黏着我吗?”
肖蔚瞪大了眼睛:“谁喜欢黏着你了,少胡说八道吧,我粘着你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梅月雪笑道:“当然知道啊,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以为的?行了那就走吧。”
这座古庙看起来很有些年份,一切都显得陈旧,更因人迹罕至,格外的安静。初秋夜间总算是没了夏天的燥热,天气清凉透爽。庙中虽然陈旧破败,但打扫的还算干净整齐,寺庙中僧人想来是习惯早睡早起,院子里没有一丝灯光,也没有一声人声,只有远处林风飒飒,秋虫鸣唱,还有一轮圆月。
院中长满了松竹梅柏,更显萧瑟,虽说是座庙宇,但环境古雅,此时天清月阴,树影婆娑,倒让这院落多了些文人风情,少了几分庄重肃杀。
梅月雪感慨道:“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子瞻先生当年所说的不就是这种场景嘛!”
肖蔚见他又卖弄起才华来,自己在这方面也不能十分的阴白,因此并未答话,只是四处观瞧,看个新鲜,两人都没什么话说。忽然间山门处出现了敲门声,肖蔚不禁奇道:“今儿这庙里头可真热闹,深更半夜还有人赶路啊!”梅月雪也道:“是啊,是有点奇怪!”
门外的人嗓音粗豪,喊得很凶,将山门拍的震天响,周围很安静,梅月雪清清楚楚地听见来者口口声声叫道:“太子殿下到此来找人,还不快来开门!”
“太子!”梅月雪和肖蔚同时重复了一遍。只不过肖蔚是好奇,梅月雪是震惊。
梅月雪如惊弓之鸟一般立刻皱眉望向身边的肖蔚,但随着小和尚高声答应着跑去的声音,片刻之间,他的眉头渐渐松了下来,目光也从肖蔚身上移开了,心中暗想:“我怎能怀疑她!”
正在此时,肖蔚一把拉住了梅月雪的手臂道:“太子诶,他深更半夜来这小庙里要找什么人啊,你说不会是另外两位来这里的客人是贼吧!我们去看看热闹好不好,太子露一面多难啊,我想去看看这个太子长得好不好看!”她话还没说完梅月雪骤然又被惊起,一把抓住了肖蔚的双手,将她推到了角落里,紧紧按在了墙上,目光逼视着肖蔚道:“肖蔚,肖蔚!我想你跟我说句话!”
肖蔚见他突然如此,还以为他是为自己要去看太子而吃醋,正觉芳心乱跳手足无措之际,她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又听他问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更没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了。此时天色黑暗,即使梅月雪和她相距咫尺她也看不太清楚他的神情,因此没发觉梅月雪有什么异常,害羞地道:“那……你想让人家说什么嘛!”
梅月雪道:“我要你告诉我,你从来没有骗过我!”
“你在说什么啊,我当然没有骗过你啦!你怎么还怀疑我啊!”肖蔚心里有些不舒服。
杂乱的脚步声和兵刃声已经朝着后面的禅房移动了过来,梅月雪放开了肖蔚道:“对不起!”他转头朝着有人声的地方看了一眼,便对肖蔚道:“帮我个忙,打一下掩护。”说完不等肖蔚说话,便拉着她匆匆赶回了禅房。
外面的官兵还在跟寺院里的和尚打听,梅月雪那边便已经窜回了屋子,他急匆匆地对肖蔚道:“等下我坐在暗影里,你去帮我应付他们,跟他们说话。”他刚说完,外面火光冲天,跟着他们的禅房便响起了敲门声,肖蔚只好按着梅月雪的意思去开门,见门口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一身的绫罗珠玉在火把的光芒下闪耀着柔和的光芒,看起来很是贵气,肖蔚不由得仔细看了看他的面容,虽说不上如何英俊,但难得的一脸庄重贵气,一看便知是有身份的人。
梅月雪也不由得盯紧了门口的人,心中百感交集。其实长寒皇子待他还算不错,他很擅长书法,梅月雪幼时最喜欢他的字,常常在他的屋子里看他写字。穆长寒大梅月雪三岁,梅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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