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雪带着肖蔚一路往京城赶去。
这次林翊没有跟来,梅月雪叫他看着点周家人,他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这反应倒让梅月雪一愣,但是肖蔚却很高兴。
林翊是林将军的儿子,当初只说是送出来学艺,并无人知晓到底把他送到哪里去了,何况他年纪小,父兄又强悍,他虽有一身本领却没能留下半点战绩,祖母疼惜幼孙,不准他上战场,外人都以为林家三公子是家里娇养的,是个庸才,因此在这场纷争之中,他是被疏忽掉的。可是林老将军冶家严谨,怎会准许儿子整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因此林翊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也自幼练习林家的家传功夫,从父兄那里学到过如何冶军,如何布阵,如何演戏,只是未得实践。不过他实践虽少,练功的天分却比两个哥哥都要高些,幸而这些外人都不知道,他才能被安排出来协助梅月雪冶理藏龙坳。
林翊原本是很黏梅月雪的,一刻也不离开,这次他突然不跟着了,他反而觉得有些失落。
“林翊这个臭小子,真是见色忘义!说不让他跟着他就不跟着,连句客套话也不说!”
梅月雪和肖蔚一路之上甚是无聊,索性磕起了林翊和周莹莹的瓜。
梅月雪套了一辆马车坐在里面,让肖蔚坐在外面赶车。
肖蔚原本不答应,她说她要坐里面。
梅月雪说他们两个以前共乘一骑,共处一室,那都是无奈之举,他吃点亏没什么,可是这次不同,明明可以分开,为什么一定要挤在一起?
肖蔚骂了他一顿,说他不怜香惜玉,叫他滚出来赶车,她要进去,梅月雪忽悠她,说受了伤要多晒晒太阳,对伤口愈合有好处,肖蔚哪信这歪理,死活不答应,梅月雪还有更多的歪理等着她,说什么他长得太帅太扎眼,就算化了妆也容易被人认出了,又说肖蔚原本长相平平,扔在人堆里都找不着,这次叫她穿了那件漂亮的襦裙,施了脂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和原来的她大相径庭,就像换了个人似地,他都认不出,官差凭一张画像肯定是认不出来的,所以她赶车很安全。
肖蔚明明觉得这话对自己不利,但是见他如此夸赞自己的装扮,夸自己好看,心里竟然觉得高兴。
梅月雪后又笑嘻嘻地补充上一句话说:“你说你这一装扮,这么好看,不到外面显摆显摆,怎么对得起当初冯夫人费心给你挑的衣服是不是?”
“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肖蔚赌气似的扬鞭打马,一路狂奔,把梅月雪颠了个七荤八素,直到他向她哀告求饶才肯罢休,但是她还是没有把位置换过来,因为她也觉得梅月雪的鬼话有几分道理。他出去还是容易被人认出来,毕竟往脸上抹点脏这种易容的方法实在是太土太没品,段位太低了!
肖蔚常常好奇,梅月雪其实是个能懒则懒的人,之前他虽然事情很多很忙,但他也常常偷懒,只在大家伙儿面前装得很勤奋,她常常无聊闯进他的屋子里,以为他在画画或者看书,也常常碰见他打盹儿,嗑瓜子儿,或者在书桌旁的椅子上靠着喝茶哼着曲儿,两只脚也搁在桌子上消遣,甚至被她发现了也毫不避讳,还美名其曰:“找灵感!”
肖蔚信他个鬼!
她实在是不知道,这么一个人到底还能干什么大事,虽说有些本事吧,可一点都不老成,鬼头鬼脑,油嘴滑舌的,最可气的是,她常常觉得他在忽悠他,却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
哎,谁叫人家长了一张一眼万年的脸呢!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肖蔚也就耍耍脾气,大事还是拎得清的。她在马车外听到里面的梅月雪来了这么一句,知道他又闲得慌了,没好气地道:“怎么,人家林翊难道就该一直跟着你吗,你多大人了,自己不会照顾自己啊!”
梅月雪阴阳怪气地道:“切,你懂什么!他现在开始不务正业了!”
“哈,不是你安排的人家去照看一下周家的吗?”
“我……我试探试探他嘛,谁知道他答应的那么痛快,我以为他会推让一下的嘛!哎,你是没见着啊,这小子自打在周家住了一晚上之后,回来就常常发呆傻笑,也不知周家姑娘对他做了什么!”
肖蔚忙道:“呸,你还是读书人呢,说话没轻没重的,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去了,莹莹还要名声不要?”
梅月雪满不在乎地道:“哎呀,这儿不是没别人嘛,我是当着你的面才敢这么说的,你什么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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