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半个时辰,开始有墨汁溅到卷宗上,有的甚至溅到了她的衣裙上。
又过了半个时辰,温丞礼总算是撑不住了,手中的墨砚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昏昏欲睡的温丞礼猛地惊醒,急忙弯腰赔罪:“臣的错。”
陆锦宁也打了一个呵欠,漫不经心道:“既然驸马困了,那就下去休息吧,今夜就到这里吧。”
温丞礼本来满心的怨怼,闻言心中又自我安慰了几分。
这长公主殿下,想来还是欢喜自己的,如此行事,应是欲擒故纵。待他将这长公主拿下,要刺探敌情,更是容易一些。
然而,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温丞礼觉得自己又料错了。
他今日堪堪睡了半日,本以为晚上长公主传召的侍寝是真正的侍寝了,然而,再次进入公主房中,看着清一色排开的各种乐器,温丞礼觉得自己脸有些疼。
“听李公公说,驸马乃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幼时也承了君子六艺的,这里有些乐器,不如请驸马演奏一二,若是到了母后的寿宴,也好献唱一二,全了本宫的孝心.”
果不其然,温丞礼又拉拉唱唱了一个晚上。
第四天晚上,温丞礼跳了一夜的舞。
第五天晚上,温丞礼舞了一夜的剑。
第六天晚上,温丞礼画了一夜的画。
直到第七天清晨,温丞礼终于病倒了。
他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这位长公主,绝对是在耍他!
要不然,他都病倒了,她竟然自己出门寻个大夫看看就算了,连太医都不给他请!
“公子这是风寒体虚,需要将养几日才能好。”大夫一边诊断,一边提笔开方子。
温丞礼气得无语,连续熬了六个晚上,每天都只睡两个时辰,他能不虚吗?
就在此时,同来看诊的几个世家公子竟小声议论了起来。
“你听说了吗?那苏家的二公子去曲园堵长公主了,听说为了长公主,已经好几日没有合眼了。”
“哎哟,这长公主也真是薄情啊,那苏二公子为了她,宁愿不当二公主的驸马,只想入她府中当个面首,她亦不同意。可怜了二公子一片痴心。”
“那长公主听说新得了驸马,那可是夜夜专宠,只见新人笑,哪听得旧人哭啊。”
温丞礼听了这话,气得隐隐颤抖,差点要当场晕倒。
什么专宠,什么新人笑,简直是胡说八道!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长公主不过是要推自己出来,当她退婚的借口而已!
而她退婚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那苏公子吧?毕竟是她皇姐曾经的驸马,不好直接招进府中,所以将自己弄成挡箭牌!
高,实在是高啊!
难怪今日如此匆忙出门去了,原是要会旧爱了。
“公子,你的药好了,公子——”药铺的伙计很快抓好了药,唤了好几声,温丞礼才回过神来。
他接过了药,出了门,公主府的马车就侯在后门。
“回府吗?驸马爷?”车夫恭敬道。
温丞礼满脸寒霜,神色冷凝,语气冰寒道:“不回府,去曲园。”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容色才貌的男子,竟然两位公主都为他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