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丞礼的胳膊晃悠着,。
徐锦昭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什么都快,徐锦宁自然是没意见,她巴不得这二人多亲近亲近打好关系呢。
这一声‘姐夫’叫的徐锦宁心里膈应的慌,却也没表现出来:“婚后再说!”
“姐夫,你说呢?”徐锦昭见撬不动徐锦宁,又眼巴巴的看向温丞礼。
温丞礼也差点被‘姐夫’二字呛到,只低头轻语:“殿下高兴便好,只是劳烦殿下总是跑公主府实在是有些不合规矩!”
徐锦宁一听,心中警铃大作,果不其然就听徐锦昭无头脑的说一句:“那简单啊,等你有空了就进宫教我,反正公主府与皇宫距离不远,我让人来接你便是!”
正中温丞礼下怀,他说:“那臣下便多有打扰了!”
好个温丞礼这么简单轻松的就找到了进宫的借口,昭弟啊昭弟,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引火烧身、引狼入室啊,徐锦宁哀叹一声。
山间冷风瑟瑟,红枫迎风而舞,美不胜收。
因得知长公主与太子殿下要来千佛庙,主持早早的就将寺庙大门敞开,僧侣一行安排在寺庙门口等着迎接。
远远地便看到千佛庙,徐锦宁收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转而变得特别严肃起来,礼佛最重要的便是诚心。
“清远方丈,好久不见!”徐锦宁上前恭敬的行了个公主礼。
清远方丈年过六十,眼神依旧光亮如炬,“贫僧参见长公主、太子殿下、驸马爷!”
一众僧侣也跟着一起说着!
摆手让他们撤了礼仪,一行人直接进了千佛庙。
院内香火鼎盛,烟气缭绕,她是拜佛的可不是来摆架子的。
烧了香,拜了佛之后,徐锦宁摈退左右一人站立在佛堂之内,仰视着眼前这尊金身雕刻的佛像,心中感慨万千。
“我佛慈悲,愿我徐锦宁今生能够守住这一片山河,阿弥陀佛!”
她是鬼,从地狱里爬回来的鬼,站在佛祖面前更是思绪万千、无以言说。
她惦念着前世的记忆,来到轮回后的今生,许多言语只能藏于心中,她是异世的鬼,也是今生的人。
徐锦宁这次带人来是打算先住三天,斋戒沐浴,洗洗前世的污浊,让自己焕然一新。
傍晚,众人在大厅里吃了斋饭,徐锦昭便累的提前回去休息了,他是当朝太子走哪里不是轿子就是马车步撵,何曾走过这么多的山路。
一顿饭打了最起码十个哈欠,大家也都累的很,徐锦宁便让他们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徐锦宁沐完浴后倚在床边,手中拿着乔昱从夏国带来的玉佩,美玉通透的很,灯光一照更是透明,这枚玉佩对温丞礼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叹口气,徐锦宁熄了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再有三天便是大婚,她反而越发紧张起来。
小太监就要成为她的驸马爷了,怎么想怎么郁闷。
她干脆披上外袍走到中庭,风很大,吹在身上已经有些冷意,毕竟快要入冬了,月色很美,星辰闪烁,那月色镀上了一层银色光芒煞是好看。
她很少这样的,以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贯了,如此却变得如此感慨,说出去着实让人笑掉大牙。
太多愁绪只能掩藏心中,太多无奈只能迎头而上!
倏尔,一阵琴声扰乱了徐锦宁的思绪,这是温丞礼的琴声,他也没睡?
想来,温丞礼也着实可怜可悲,身负家国仇恨,只能忍辱负重,可这人也可怨可恨,自己国家的仇恨为什么非得拉上别国作为筹码,一起陪葬?
男人野心太大,可不是一件好事!
琴声哀婉动听,更是将徐锦宁心中愁绪化大了无数倍。
别院里,温丞礼坐于窗前奏着琴,身后站着一身穿黑衣,带着黑狼面具的男人。
男人将信放于案桌之上,冲着温丞礼行了礼后转身离去。
曲终,温丞礼拿起那封信看了一眼,内容与他想的不谋而合,江州与宁都都要乱了。
宁都行馆是专门为各国使臣准备的酒楼客栈,此时,江祁看完书信后眉头紧皱,小麦色的皮肤隐隐发着虚汗,那边当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想要在公主大婚之后行事。
徐锦宁大婚,当天必定重兵把守,此时并非良机!
那人也不知有何本事,竟让父亲做出这样的决定,江祁叹息着,起身将信焚毁!
终究,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