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玄关,肆轻歌都没来得及开灯,黑暗中就被一个软软的身子扑了个满怀,伴随着一阵烧烤味。
黑暗中小肆嘴角上扬,声音却崩得很紧,“做什么?”
宋开闻言头都大了,在肆轻歌怀里蹭来蹭去,“你看从出院到现在多久了?我就吃了这一次。”
“就这一次?”肆轻歌语调危险,“上次找借口回老宅,结果哄骗阿姨给你弄烤肠,上上次还敢提着麻辣烫去找漾成,要不是漾成求情,孙开宁差点儿来揍我!上上上次……”
“错了错了!”宋开像是才想起自己的累累前科,一个劲儿保证,“再也不会了!”
“你再也不会个屁!”肆轻歌打开灯,然后推了推挂在自己身上的人,但是没推走,宋开索性攀住肆轻歌的脖子,轻轻一跳,两条腿往他腰间一缠,彻底把自己变成树袋熊,“小气鬼!”
肆轻歌没忍住亲了亲宋开的头顶,一直这样,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当然,这事不给点儿“惩罚”是不行的,总之宋少吃一盘爆炒腰花可能补不回来,翌日清晨肆轻歌神清气爽地去准备早饭,宋开迷糊中接到了安景文的电话,没睡醒,心火旺盛,但宋开轻易不对长辈发脾气,听安景文在那边指摘肆轻歌的不是,什么不讲义气背后捅刀等等,实在好奇,“安叔,路叔就没收拾你吗?你怎么还这么精神啊?”
安景文吸溜了一口茶,“我跟你路叔那是互相收拾,再者我是顶级,我……”
话没说完,从一旁飞来个枕头,安景文一把接住,扭头只看到路寒山往被子里缩了缩,语气不善:“我还想睡会儿。”
“好的。”安景文对着电话那头,“宋开我挂了啊。”
没人说话,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安景文:“……”啧,莫得灵魂,都经不起折腾。
孙开宁所料不错,等迟寒跟秦闻回来,墨城盛夏已过,秋风一吹,道路两侧的树叶萧萧而下。
去老宅接孩子的时候迟寒分别接受了爷爷跟儿子的“注目礼”,但迟先生丝毫不慌,甚至还跟桃酥聊起了这段时间在外面的幸福生活,二人世界。
桃酥不见得明白“二人世界”的具体含义,但他父亲浮于脸上的得意跟炫耀,他在此之后记了很久。
秦闻曾经的遗憾被迟寒一点点补上,如今再无所求,人养得极为细腻,就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Alpha对他极其宠爱,当天陪迟老爷子吃了顿饭,就把两个孩子一并接回了家。
对此迟老爷子罕见的没意见,他都一把老骨头了,桃酥虽然十分克制地想要给人省心,但毕竟到了活蹦乱跳的年纪,折腾起来那叫个精力旺盛。
星城苑的房子有人定期打理,没落灰,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桃酥简直十万个为什么加强版,什么都要问,问到后面有些连迟寒都回答不了,毕竟术业有专攻,于是迟先生只能一边佯装回复信息一边上网查询,秦闻就在一旁笑。
迟寒第二天去公司,本以为会见到一个灰头土脸、奄奄一息但是仍旧对工作充满热情的苏珩,谁知特助的位置上全是空的……空的?!
迟寒越看越觉得不对,上前在苏珩的桌子上抹了一把,有灰……
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从前苏珩的工作量可以将办公桌擦得跟抛光了一样,落灰根本不可能!至于一旁的白棠,迟寒都懒得看,因为白特助很快就不属于迟氏了。
这边苏珩才从电梯出来,手上提着半杯没喝完的豆浆,早上宋禹来接他上班,还带了早饭,车上吃了点儿,豆浆没喝完也舍不得丢掉,谁知一个拐角,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苏珩心中的警报莫名拉响,他转身就想悄悄离开,谁知迟寒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你跑什么呢?”
苏珩僵硬转身,扯出一抹笑:“没跑,迟先生回来了?我刚刚打算去楼下问点儿事。”
迟寒没接话,眼神移到了苏珩手里的豆浆,上面的包装清晰可见,他微微挑眉,“这家店跟你住的地方背道而驰,还隔着三条街,你去买的?”
苏珩点点头:“嗯……”
“还嗯呢?”迟寒嗤笑:“用得着我提醒你吗苏特助,你是为了工作连去楼下食堂都觉得浪费时间的工作狂,如今为了一杯豆浆反向奔跑三条街?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苏珩:“……”
迟寒:“谁送的?”
“一个朋友……”
迟寒:“姓宋?”
苏珩:“……”
这样的步步紧逼彻底打乱了苏珩的节奏,而他一沉默,迟寒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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