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母亲松了口气,警告他:“你们不许胡来,都有家有口的人了”。
他不耐烦了:“你太抬举你儿子了。我想胡来也得她愿意啊?她过得挺好的”!
母亲:“这还算她懂事”。
唐老鸭从家门出来,路过邻居佟姐门前,响亮地喷了口吐沫,这个佟姐三天两头照来不误,但唐老鸭对她早都没有戒心了,因为老唐发现丈夫和邻居没有异常。
她过了一阵如意日子,可是,好心情就在那个下午改变了。
她没往麻友家走,绕了一大圈,从另一个方向进了学校。
她能舍弃搓麻是有更重要的事得落实,她偷袭来了,他今天上晚自习,她要一探究竟。
每天他早出晚归,谁知道两头人少的时候都干啥勾当?
既然是偷袭,走的都是隐蔽路线。
她踏进一片荆棘里,这里人迹罕至,正常人谁来?
这是办公室和大墙间的夹空,也是办公室的窗外。
她的裤腿上挂满了苍耳,荆棘藤蔓密密麻麻,旧的枯黄,新的锐利,简直是在荒山野岭开路,飞虫被一窝窝惊起。
正因为窗外如此,所以屋内才可能肆无忌惮,她觉得自己智慧超群。
她终于摸到了初三窗外。
先看理科组,扒开窗户上的爬藤,眯着眼睛往里看,贴着窗户往里看,只见一桌桌资料如山,没看见里面有人。
文科组也没人。
都出去上自习去了?
没发现什么她觉得挺失望。
看看来时路,她只得又跋涉回去。
一来一回累喘了,但这才是开始。
那一个个小花园,花木春深,看着可疑,她正在张望间,听见那个榆树梅园有说话声。
她赶紧靠近,蹲下,支棱着耳朵听,却听不清说什么,只得往里挪,蹲着挪实在费劲,索性手脚并用爬起来。
说话声近了,她也更谨慎,心跳的也更剧烈。
她做足了准备,一旦发现异常,她就冲出去,揪住狐狸精的头发,左右开弓,扇过瘾。
这么一想有劲了。
她从篱笆丛钻出去,沿着教室窗下爬着,终于爬到了最短距离,隔着篱笆趴下来。
在爬的过程中听见的是她丈夫的声音。
到跟前果然还有女人,侧耳听听,正是章红梅的声音:“还有一个多月,多倾向背诵的东西吧,理科已经没有提升了”。
她丈夫愉快的声音:“理科作对一个大题,那可就解渴了”。
她的拳头捏了起来,站起来就是出去拼命了。
另一个男人声:“班主任要了解每个学生,报考时要稳准,不会高分走低,低分报高,这样升学率就上去了”。
这个声音是老佟,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有的学生认准一个道,老师也不敢大包大揽”。
这个她一下子听出来,是小鸿。
老唐扒开篱笆丛,看见两个男人席地而坐,两个女人在对面靠着树,正是那四个人,他们在开会吗?
她顿觉索然无味,不知该高兴还是扫兴。
她实在太累了,再爬回去实在打怵,挺着他们走吧,于是,她松弛地趴下来。
那几个人讨论来讨论去,没完没了,她恨不得喊一嗓子:“有完没完了”?
他们没完,兴致盎然,她心里骂道:这群傻B,哪个孩子是你家的?操心不怕烂肺子。
她忽然发现眼前都是蚂蚁,走的攀登到了她的衣袖上,她对着那边小声祈求:求求你们快走吧。
铃声终于响了,那几个人往外走,她长出了口气,坐了起来,胳膊腿这个酸痛,又熬了十分钟,上课铃响了,这边昏暗肃静,她才爬着站起身,低头看看自己的狼狈,诅咒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