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太学的学生。京城人都说入了太学,就相当于一只脚踏进了朝廷。我二哥如此能耐,我若还替二哥担心,岂不是不相信二哥的能力?”
“你呀,就这一张嘴,不知道骗过了多少人。”顾明德一向是知道他四妹妹嘴甜的。
老实说,他四妹妹并不是什么贤惠女子,平日里犯的小错暂且不提,寻常女儿家想都不敢想的事,她都不知道做下了几遍。若不是老太太真的喜欢这个孙女,顾明微都不知道被送到庵堂里多少回了。
顾明微是那种典型的恃宠而骄,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的人,一听她二哥的语气软和下来,笑着说道:“二哥明知道我骗你,却还疼着我。可见,阿微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兄妹两人说话期间,银星已经泡好茶端了上来。两人在堂屋的罗汉椅上,一人挑了一边坐下来,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水吹了吹。
顾明微又道:“话说起来,二哥明日与衡哥哥一起进考场。念着衡哥哥多少也与阿微相识一场,二哥可要多照应照应他。若是衡哥哥考得功名,也算是我们顾家的门生了。”
顾明德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儿,漫不经心地说道:“陆兄病了一场,都是因我找他喝酒。不必四妹妹多说,我也会照看他一二。”
顾明微把陆衡交给顾明德照料,也不再担心陆衡会出什么状况。而顾明德因为要回院子准备进贡院要用的东西,在春晖院待了一会儿之后便离开了。
很快就到了科考的第一日,陆衡租住的小院儿外面,果然如顾明德所言人山人海。不但有赶考的学子,还有沿街叫卖的商贩,更有些偷偷摸摸拽了学子到无人的角落,出售所谓的科举题目的不法之人。
陆衡按照与顾明德的约定,已经在街边等候多时了,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却没见到顾明德的人影。
“公子,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就不等顾二公子,直接到贡院那边去吧!”书童站在一旁着急地说道,他此行来就是要照顾陆衡,让他安安稳稳地考完这次会试。倘若不能中便罢了,若是因为迟到而错过会试,他回去怎么和主子们交待!
陆衡心中自然也着急,可他念着与顾明德有约,只道:“再等等看,顾二公子怕是因故耽误了。我们若是提前去了贡院,他到时来接我遍寻不着,误了进场的时辰该如何是好?”
书童见主子这么说,只好耐着性子陪陆衡站在街边等。
而另外一边,顾明德踩着脚凳下了马车,站在贡院朱红的大门前,看着赴考的学子一个个进入贡院。密匝匝的人群很快变得熙熙攘攘,最后负责搜身的小吏拿着名单,在门外高喊:“江州举子陆衡,江州举子陆衡可在?”
就连顾明德身边的下人都着急起来:“这陆家公子到底是怎么了,眼看这贡院的大门都要关了,他又到什么地方去了?”
顾明德淡淡道:“看来陆兄是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