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腿吗?还没有呢。腿上也有伤吗?”胡阿姨愣了半秒后问道。
“检查一下吧,应该有。”纪典平静的说。
“那你先出去等一下吧,小姑娘这...不太合适。”胡阿姨和蔼的笑了笑。
“行。”说完纪典起身插着兜走出去了。
胡阿姨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
“阿忱,你腿上有伤,怎么不告诉阿姨?”胡阿姨微微皱着眉问。
俞忱看着自己大腿内侧靠近膝盖的伤,也被吓到了,那道伤像是被玻璃碎片划伤的。
“我...我也不知道。”因为她开始并没有觉得痛,而且裙子一直到小腿,完全遮住了,但她现在好像隐隐感觉到有些痛了。
随后胡阿姨又给处理了腿上的伤口。
俞忱虽然觉得痛,但是不影响走路。
俞忱跟着胡阿姨出了房间。
“已经处理好了,你们可以回家了。”胡阿姨笑着。
俞忱礼貌道谢:“谢谢。”
纪典没说话把钱付了,就出门了,俞忱跟在他身后。
“纪典,我自己可以付钱的,你...”
“你带钱了?”纪典停下来转身对她说。
俞忱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只有一条单薄的裙子,也没有钱了,只有几块钱也给春饼买了晚饭了。
“好像...没有。”
“那不就对了。”纪典继续往前走着,想着小姑娘受伤了走的慢,又放缓了脚步。
俞忱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问:“你怎么知道我腿上有伤?”
俞忱的声音随着春天的晚风吹进纪典的耳朵里,柔软又细腻。
“我家门口,有个啤酒瓶碎地上了。”
俞忱想了想,可是想不起来,应该是没有注意到。
“腿还疼吗?”纪典停下来转过身问道。
“不疼了。本来也就不疼。”俞忱看着纪典。
又是一阵风吹过。
“阿秋——”俞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即使春天了晚上也还是有点冷。
他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黑色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俞忱身上,他自己只穿了件黑色的长袖薄卫衣。
俞忱被他的举动搞的不知所措。
“你不知道多穿点?”纪典皱着眉语气不太好的说。
他今天怎么老是皱眉啊,是自己惹到他了吗?俞忱想。
“对不起,我忘记了。”俞忱吸了吸鼻涕。
俞忱身上的外套有属于他的味道,是种清新的薄荷味,还有一点淡淡的烟味。
莫名让人温暖又有安全感。
“吃饭了没?”纪典问。
“没有...”她的钱本来就只够给春饼买晚饭,没给自己买。
“那走吧。”
“去哪里啊?”
“我家。奶奶打电话让我带你回家。”纪典刚刚在门口抽烟的时候,就接到奶奶的电话,说让他带俞忱回去。
回家吗?那个有咕噜噜冒泡的饮水机和热腾腾的饭菜的徐奶奶和纪典的家吗?
“那走前面带个路吧,小姑娘。”纪典看着不说话的俞忱,就当她是默许了。
俞忱眼眶微微红了,可是在夜色下没人能看得到。
她走在前面带路,纪典跟在她身后,很快便到家了。
温暖吗?温暖的。家,应该是如此温暖的,有马不停蹄赶回家的人,也有做好饭菜耐心等待着赶回家的人的人。
徐奶奶边给俞忱和纪典夹菜边说:“阿忱,这些伤不能碰水吧,你一定要注意点啊。”
“我知道的,奶奶。”
然后奶奶又说:“俞善枫在你走之后就走了,但是阿忱,今晚就住在徐奶奶家里好不好?”
俞忱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纪典,才发现他不笑的时候是真的冷,浑身上下就差写“离我远点”了。
“你不用看小典,他不会介意的,对吧?”奶奶说着扭头问纪典。
“嗯。”纪典淡淡的应了一声。
“谢谢奶奶。”
俞忱糯糯的声音传来,纪典抬起头看着餐桌对面的俞忱。
他突然笑了笑,挑着眉说:“不谢谢我吗?”
俞忱看着这个笑着的纪典,感觉和刚才那个冷冷的纪典判若两人一样。
“也谢谢纪典...哥哥。”在长辈面前,还是得注意一下称呼。
纪典感觉到眼皮的跳动,没说话,继续低头吃饭。
这一晚俞忱休息的很好。春风吹,新芽生,一切都好。
第二天徐奶奶让俞忱带着纪典到这里的大街小巷去转了转,让纪典熟悉熟悉路,免得又把自己走丢。
俞忱这晚没再住在徐奶奶家,她回到那个车厢,笑着睡着了,平静而充实的一天就过去了。
开学日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