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李老夫人的话,不仅仅是站在厅中的谷吟风和李成,就连蹲在老夫人身边的玉花湮本人也是一怔。
她似乎没有做什么,为何眼前的老人家要如此厚待于她?
可是天下绝对没有白白捡银子的好事,玉花湮细细回味了一下老夫人每每看向风师兄的眼神,似乎找到了端倪。
只是她仍旧不动声色,也是大吃一惊地抬眸惊讶地凝视着眼前的老人,朗声道:“花湮认为老夫人的主意不妥,郡首大人都是当爹爹的人了,收不收义女这事不是该由他自己做主么?”
倒不是玉花湮不识抬举,她仅是因为直觉,觉知此时绝非面上看来如此简单。
凭借她彼世对毗峙后来忽然崛起一度要超越瑶林和桐琴的事实,权衡眼前这个老夫人如此“唐突”,不经过儿子同意的决定,肯定有问题。
她已不是前世的她,自然不甘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而且她也知道,这事决计不能就他们几人在屋子里面压下去,她必须得让院子里的知道,是她不屑于如此,不是被人嫌弃。
“呦!看不出,小姑娘还是个心气儿高的?”
从刚刚因为玉花湮吐露了自己的名字就一直没再出声的玉银筝,此时听见玉花湮那清亮的话音更是窝火。不过这话倒不是出自她口,而是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官宦看出了她的脸色,不免借此巴结瑶林玉家。
这人一开口,众人就不由自主地开始窃窃私语。
同样是一直未做声的玉家人,玉紫砚终于将视线离开她手中的东西,她侧目淡淡地瞟了一眼自己的长姐,就欲出言。
她的话还未出口,他们的后方便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年轻男子嗓音:“这事又不关乎诸位的家族兴衰,何必说长道短。”
众人闻这桀骜不驯的话音,不由得一致看向身后,想着到底是谁家的年轻公子这么不懂规矩!
但是,当他们当众的人回眸,看见向他们走来的人是南翔和与他年纪相差无不多的侄子,皆如畏惧老鹰的雏鸟,缩了缩肩膀。
南翔是出了名的和风细雨间就驳了人家的面子,可就是如此的他,也让人说不出他的无力,那是因为没有几个人能讲道理讲得过他,即便有谁讲得过,凭借他桐琴郡首幼弟的身份,也使人忌惮几分。
玉银筝和玉紫砚自然不在畏惧南翔之列,不过二人听见他维护玉花湮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冷眼扫过南翔那看起来较之以往好上许多的身子骨,一瞬就别开了目光。
而玉紫砚则是极有大家风范地欠身施礼,含笑向南翔。
“紫气祥云扣?”当南翔不闻众人反驳他的话,穿过人群来到玉紫砚身旁不远时候,赫然地发现玉紫砚手中攥着的正是前两日街上惊遇那姑娘发间的发饰。
是以,也便因为刚才遇见人家,人家又显然故意没有理他而喃喃地念出这发饰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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