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骂了的傅倾流已经离开了黑枚俱乐部,坐上了自己的车子往画廊驶去,一回到画廊就钻进了画室里,也不理会后面池非的叫叫嚷嚷。
笔刷快速的搅动色彩颜料,调出五颜六色,她的神色专注,阳光大片大片的从窗外涌入,似乎倾泻进了她的眼里,让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亮丽的惊人。
与此同时,已经回到别墅的付一旬倒了一杯水才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什么,几步上了楼,钻进了工作室中。
白色的工作室干净整洁明亮,大面的落地窗外是花园,墙角有一棵张牙舞爪的很有艺术感的枯树苗,一张张画板有序的整齐的摆放在一角,颜料和画笔同样安安静静的待在各自应该待的置物格中,他拿出一个古铜色的画架,放上一块画板,夹上干净的白纸,棕色的眼瞳看着手上的调色盘调出斑斓的色彩,白皙修长漂亮的犹如艺术品的手握着画笔,轻轻的在纸上画出一抹淡到鲜明的色彩……
落地窗外的色彩由亮转暗,星月挂上夜空。
付一旬的眉头忽的一蹙,笔尖一顿,违和感骤升,他把笔扔进桶里,一把抓下画板上还湿润着的未成形的画。
“砰!”画架被暴躁的踹倒,画笔丢进笔筒里溅出好几滴浑浊的水,傅倾流暴躁的在原地转圈,她就搞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很有感觉,但是就是没办法画出来呢?这次那个身影没有再转过来骂她下流变态,也没有让她想起挂着小*的白玉瓶,可为什么就是没办法……没办法完美的表达出来呢?
傅倾流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盯着被她踩在脚下的画板发呆,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才将她拉回神。
看到来电显示的张冬梅,傅倾流揉了揉自己的脸,接起,“喂?”
张冬梅神色有些不安的回头看了看自己关着的房门,小心的问:“你在青市那边生活的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困难?”
“没有,我这边很好,怎么了吗?傅谨钰又怎么了?”傅倾流下意识的就以为傅谨钰又出什么状况了,站起身走出画室,不同于画室的氛围也让她脱离出了那种暴躁状态,变得冷静了起来。
“啊!没有没有,我就是突然想起很久没问你那边的情况了,有点担心,之前那些事……”
“放心吧,那些事影响不到青市来,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傅倾流没发现张冬梅的态度有什么不对,这和她以前提到那些事的态度并无区别,一样忐忑又小心翼翼,好像生怕一个话头不准就伤到她,想到这个傅倾流心头不由得微暖。
“欸,欸。”张冬梅那边应了两声,然后又随便聊了两句,挂断了电话,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在灯光下来回走了两圈,嘴里嘀咕着:“影响不到青市去吗……”
这样的话,让傅谨钰去青市省三中读书应该没问题吧……这些年来傅倾流每个月固定给她打一万块钱,在乡下她一天能花出去二十来块钱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一个老人家又是习惯省钱的,除了在傅谨钰身上舍得花点之外从不给自己买多余的东西,攒下的钱完全足够她瞒着傅倾流帮傅谨钰交省三中的学费赞助费了……
……
莫书豪踩着小板凳站在镜子面前,干净的大镜子倒映出他穿着维尼小熊睡衣身影,他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白嫩嫩的小身板,他用手指头戳了戳肋骨处,又戳戳圆圆的小肚子,眼里有一种奇异的色彩,几天前他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忽然觉得浑身疼痛,好像被打了似的的感觉,可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医生也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可是他真的感觉到了,好疼的。
其实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因为是早产儿他从小就被精心养护着,从小到大很少生病,但是从小到大,他又会莫名其妙的产生一些感觉,大部分都是疼痛,可又不是他本身受到的疼痛,就像……就像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个人能让他产生一点点的,感同身受,他们身上似乎存在着一种很奇妙的联系,以至于虽然痛,但是莫书豪又十分期待着这种感觉,因为太奇妙了。
不一会儿,他从小板凳上下来,打开马桶盖去尿尿,然后穿着毛茸茸的拖鞋啪嗒啪嗒的走出去。
莫成风正交叠着双腿放在桌面上,手上拿着一个平板在玩游戏,莫书豪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莫成风,你什么时候回港城?”
“干嘛?”莫成风头都不抬一下漫不经心的问道。
“爸爸说要我留在这里读初中,我明明才上四年级!”莫书豪撅起小嘴抱着双臂说道,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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