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大汉正往门外逃,看到门外挡着个人,很是焦躁,又见到那人身后探出个脑袋来,没有丝毫由于,一巴掌就抡过去。
那女人赶着大雨好不容易到了般若寺,到门口,只在意到大殿里的苗天赐,哪里知道突然从上面跳下来一个彪形大汉,也不知为什么,伸手就朝自己扇过来。女人不紧不慢,伸出一根食指硬生生地扣在抡过来的手掌手腕处,气势逼人的这么一掌愣是给挡了下来。
“鬼遮眼!”女人一个激灵,赶紧跳开。原来女人手指扣着大汉手腕,正好给大汉把了脉,这一把可好不要紧,立即感觉出端倪来。大汉脉象微弱,跟重症病人相似,却依然能行走自如,使出蛮力,又看到大汉脸上两只捂住眼睛的黑爪子,不是鬼遮眼又是什么。
“苗天赐,你上哪惹了一遮眼鬼回来,这是要来找茬还是挑衅哪?”女人只以为是苗天赐来挑战,绝不含糊,大声一声:“瓶子!”
大汉那一掌被挡了下来后,看到那女人一下子就退开了,还以为是怕了自己,看到门口还站着个男孩,身后苗天赐又赶到了,事不宜迟,出手就来袭击男孩。只见男孩张开嘴巴,露出一口黑牙,发出极其刺耳的惨叫,秋星木赶紧用手捂住耳朵,然后就看到捂住大汉眼睛的遮眼鬼松开了一只手,原来它也受不了这尖叫声,用一只手捂住耳朵,另一只手还是死死蒙住大汉的眼睛,要是两只手都放开,遮眼鬼不遮眼,大汉也就解脱了。
就在这时候,大汉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发狂似的四处乱抓乱撞,他露出的眼睛里血红一片,大声尖叫。
苗天赐见状吃了一惊,他本以为大汉被鬼遮眼后应该阳气具损,早应该处于迷离之际,如果遮眼鬼除去的及时,虽然卫校,但还能有生还的机会。此时他发起狂来,最后一丝阳气也消耗掉了,恐怕是连命都不要了。
苗天赐尝试和大汉沟通,让他平静下来,否则死的更快,不想大汉不停地大吼,重复着含糊不清的话,苗天赐没听明白,大汉又不让他轻易靠近,一靠近就挥舞着双手把人赶开。
女人站在庙外,看到庙里乱做一团,不明不白的不能轻易下手,她很奇怪,鬼遮眼之后的人怎么还能保持清醒,鬼遮眼时跟梦游是差不多的,梦游的人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正到处跑,精神层面上还以为自己是躺在床上。现在遮眼鬼被瓶子逼开了一只手,但和真的梦游不同,遮眼鬼一旦松开手,大汉的生命也就到头了,这可不像梦游,还能跟没事似的从床上爬起来。女人看这大汉全身伤痕累累,想必也是在被遮眼前挣扎了一番,可惜还是输了。看来自己倒是误会了苗天赐。
“我……自己…救!我的……命,我自己……救!……”
大汉含糊地朝靠近过来的苗天赐和秋星木喊,一只手正缓缓地朝眼睛上的黑爪子伸去,移动的速度特别慢,像在抗拒千斤的力道,这是遮眼鬼在自我保护做最后的抵抗。
秋星木看不下去,想要上去帮大汉,却被苗天赐拉住。
“让我过去帮他!”秋星木用力挣脱,却被苗天赐越抓越紧。
“你帮不了他的。”苗天赐冷酷地说,“吸毒的人毒瘾发作时全身会像被成群蚂蚁撕咬一般难受,想要戒毒,只能忍。忍过了,就没事了,很多人就是忍不过,才送了命。他说了,自己的命自己来救,就算他最后输了,他也会快乐的。”
“这我就不懂了。”郑浩从背后出现,手里多出了一条扁担,苗天赐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己挑货摊的扁担。郑浩手握着扁担不紧不慢地朝发狂的大汉走过去,大汉头顶上的两颗眼珠子一下子就发现了他,大汉马上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挥打过来,手打到半空中,又强行在郑浩头上停止下来,打到旁边的柱子上。
“快滚开!”大汉脸色涨得通红,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趁大汉把拳打歪的空隙,郑浩弯腰走到大汉身后,遮眼鬼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早就!听说!鬼怕!恶人!今天!终于!可以!过把!瘾!了!”郑浩左躲右闪着大汉的进攻,每停顿一下,手中的扁担就狠狠抽打遮眼鬼的脑袋一下,打的遮眼鬼鬼哭狼嚎。郑浩打得兴高采烈,气喘吁吁,旁边人看的眼睛一眨不眨。最后几下打的太重,扁担发出一声脆响,折了。
遮眼鬼恼羞成怒,尽管它很害怕那个男孩会再发出刺耳的声音,但是它管不了那么多了,捂住耳朵的黑爪子伸出来就要把大汉的眼睛重新蒙上,刚伸到半空中,大汉一把抓住,遮眼鬼瞬间慌了,哭喊着,使劲挣扎着要把手缩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大汉忽然发力蹦起身来,另一只手伸到后脑勺摸到了遮眼鬼脑袋下面,猛一用力,遮眼鬼惨叫一声,被一把扯了下来。大汉抓住遮眼鬼,像折纸一样,把遮眼鬼折成一团,遮眼鬼不停尖叫,大汉好不理会,当着众人的面,把遮眼鬼四分五裂撕成碎片,张开嘴巴生嚼着吞了下去,然后心满意足地仰天长笑,笑声震的头顶上的瓦片也颤动,灰尘不停掉下,门外的男孩吓得双手抱肩蹲了下去,女人见状急忙过去捂住男孩的耳朵。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一声巨响,大汉犹如一尊宝塔重重地仰面倒在地上,激起一圈尘土。秋星木见状急忙赶过去,用手一侧大汉鼻息,吓得立马又缩了回来。
“死了?”秋星木像是低声自言自语,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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