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冯燕婷更是臭名远扬。
这个城市,又有多大?走到哪儿,都碰到熟人。冯燕婷的香~艳~沉吟故事,在熟人圈子里,不停地被添油加醋,加工加料,无限地扩大,一传十,十传百,就差没天下人人皆知。
别人给送给冯燕婷一个美称:破鞋。
冯燕婷再也没有结婚。她收养冯妙莲后,冯妙莲便跟她住在一个苟延残喘的破旧老房子里,墙壁糊满了一层又一的旧报纸,一张潮湿僵硬的床,夜晚常有蟑螂爬上身。
但对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冯妙莲来说,已是人间天堂。
往事如风,世事如梦。如今冯妙莲回忆起来,恍如隔世——事实上,何止是隔世?是隔了一千五百多年,N辈子前的事了。
冯妙莲在御花园四季水榭石桥下的湖水里,不知游了多久。终于,筋疲力尽,她才心满意足,上了岸。
她浑身湿漉漉的,拿了自制的大浴巾把身上的水珠擦了,又再套上了衣服。
头发披了下来,也是湿漉漉的。此时夜深人静,估计也没有什么人出来闲逛溜达,被人撞到的几率不高。冯妙莲就这样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带着心惊胆战在旁边把守着的小喜儿,秋菊,还有画童,神不知鬼不觉,偷偷溜出了御花园。
一路上,也遇到好几批巡逻的待卫。
往黑暗中一闪。待他们走过后,才蹑手蹑脚走出来。
有惊无险,终于回到了缈云宫。
刚刚溜进大门,冲进了院子,冯妙莲就很得意的笑了起来,嚷嚷:“双蒙双蒙!哈哈哈,看到了没有?我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她又再嚷嚷:“哎呀呀,双蒙,你还真不知道,在如此月清风高的美妙夜里,一个人在御花园那清澈的水里畅游,是那么那么快活,又那么那么浪漫的一件事儿。”
有一把声音,轻飘飘地问:“是不是很爽?”
冯妙莲说:“是啊,很爽!真的是爽歪歪!哈哈哈——”
忽然觉得不对劲,赶紧停止了“哈哈哈”,往说话的那人看去。这一看,不禁吓了个魂飞魄散,三魂不见了七魄,手中一哆嗦,拿着的大浴巾掉到了地上。
她很惊悚地尖叫了一声:“啊——”
说话的人,正是拓跋宏。
他坐在屋子里,翘着二郎脚,正在优哉游哉的喝茶。一张倾国倾城的妖魅脸孔,隐隐约约蕴着一抹冷冽笑意,目光淡然而带着冰冷,有着流泄如水般的清雅,烛光下,给人感觉到是那样的淡漠,寒凉如冰渊般。
冯妙莲心里,很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闪过脑海里的念头,就是拔腿,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外往冲,来个三十六计,逃为上计。
不料,刚跑了几步,在拓跋宏身后站着的双二眼疾脚快,三步并两步冲了过来,拦在冯妙莲跟前,他说:“大冯贵人,你不能走哇。”
冯妙莲只好站住。
其实就是让她逃,她又能逃得到哪儿?
拓跋宏懒洋洋的坐在那儿,一双素手闲然地把玩茶盏,看上去有说不出的悠然。他的面色淡淡的,有着几分慵懒,喜怒无迹可寻,但一双漆黑的眸子却带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冷凝,隐隐有着杀气。
他微微抬起眼,视线落到冯妙莲脸上。
一双眼睛,黑森森,幽磷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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