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哼”了一声:“没义气!亏还是从小一起儿长大的!”
拓跋羽斜了眼睛跟她吵:“这和义气没关系!而是我的才艺有限!来来去去,就只懂得弹奏月琴,还是我小时候,我母妃逼着我跟她学的,不学不给吃饭,整得我跟一个娘们似的!冯大贵人,你要找人帮忙,找别人去,可别找我!要不,找陛下也行,陛下是我们几个兄弟当中,最最最有才情,也最最最多才多艺的,琴棋书画,呤诗作对,无不精通,说陛下是天下第一大才子也不为过。”
这小子,倒也会拍马屁!
把拓跋宏吹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冯妙莲“切”了一声,然后说:“我又没要你帮忙,我不过是问你借月琴而已。”
拓跋羽眨眨眼睛问:“你要月琴干嘛?你会弹月琴?”
冯妙莲不耐烦,瞪他一眼:“我不但会弹月琴,而且还比你弹得好!喂,快把你的月琴拿来,别那么多废话!一个大男人,唧唧歪歪的,好意思吗你?”
素不知,两人的唇枪舌剑,落到拓跋宏的眼中,成了打情骂俏。
拓跋宏唇角浅浅勾勒,脸上似笑非笑,一副淡淡的慵懒的表情,没有丝毫的不高兴。他优雅地拿着酒杯,略略低下头,悠然自得地呷上一口,那垂下的眼睑,刚好掩盖了漆黑的眸子之中那一闪而过的阴森。
冯妙莲接过拓跋羽递过来的月琴。
她抱着月琴,手法熟练,挥洒自如,十指在弦上仿佛精灵那样的飞舞,一串串音符流泻而出,乐曲旋律生动,抒情,委婉。
她唱了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完毕,众人面面相觑。
太后问:“这歌是什么?”
冯妙莲说:“这歌叫《但愿人长久》。”
太后沉吟:“《但愿人长久》?这歌哀家没听过。”她问:“这是谁作的?很特别,跟平日里听过的歌不同。”
冯妙莲眨眨眼睛。
她总不能说,这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邓丽君唱红的一首歌,词是距离北魏五百多年后宋朝的文学家苏轼所作的《水调歌头》吧?
冯妙莲再蠢,也是明白,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是来自二十一世纪,这事是不能拿着大喇叭到处宣传的,得低调,低调,再低调。
万万是不能对人广而告之。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个世上会有穿越的这事。搞不好,别人会当她是神经错乱,要不,当她是妖魔鬼怪看待。
再搞不好,就把她抓起来,拉到大街上展览,一个铜板看一次。
再再搞不好,传到那些喜欢搞怪的,也是像了《白娘子传奇》中的法海之流的人物耳中,就算她不被收服并镇于雷峰塔下,也会落个不好的下场。
到时候,她彻彻底底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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