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支支吾吾:“呃,这歌……这歌,呃——是我作的,我即兴而作。”
反正说大话,也没人知道。
顿一顿,她画蛇添足那样的又再说:“即兴的意思就是,事先毫无任何准备,忽然有一种冲动,灵感来了,就能作出来了。通常作了一首,下一首就不懂什么时候才能作,因为灵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有了灵感,才能即兴而作。”
拓跋宏刚好拿起酒杯,低头喝了一口。听到冯妙莲这话,“扑”的一声,嘴里的一口酒喷了出来,喷不完的呛入气管,顿时咳了个满脸通红,惊天动地——饶是平日里多冷静,还是失态了。
旁边的人吓坏了,齐齐叫:“陛下——”
拓跋宏一边咳,一边摆手,意思说不碍事,咳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止住了。一位宫女连忙把一盏茶捧了过来:“陛下,清清嗓子。”
拓跋宏接过茶盏,喝了一口。
这时候彭城公主站了起来,掩着嘴,笑着说:“大冯贵人,真想不到,你不但能把月琴弹奏得这样好,还会写歌写曲子。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冯妙莲嘻嘻笑:“过奖!过奖!”
彭城公主话锋一转,又再说:“大冯贵人,刚才我听你唱‘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那是什么意思?”
冯妙莲问:“你没读过书?”
彭城公主说:“读过。但我的学问没有大冯贵人高深。”
这彭城公主,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冯妙莲给她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说:“那话的意思是说,只希望我们都能活得好好的,虽然相隔千里,但也能共赏一轮明月。”
果然,彭城公主鸡蛋里挑骨头,又再掩嘴一笑:“大冯贵人,怎么这话给我的感觉,像是对情郎说的?”
冯妙莲说:“呃——彭城公主,你可听说过一句话?”
彭城公主问:“什么话?”
冯妙莲说:“以龌龊小人之腹度纯洁君子之心。”
彭城公主一愣:“什么?”
冯妙莲撇撇嘴,伶牙利齿地抢白她:“不明白?那我告诉你,你的心太龌龊了,小小年龄,还没嫁人呢,怎么尽想‘情郎’这两个字?自己的心龌龊倒也罢,却偏偏怎么把自己龌龊的思想强加于人?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彭城公主气结:“你——”
拓跋宏刚好又再喝下一口茶,结果没差点儿又要喷出来。这个冯妙莲,比他想像中要有趣得多,看来,挺值得一玩。
太后的生日家宴,闹到了两更天。
众人终于尽兴散去。
冯妙莲喝多了酒。古代的酒实在太好喝了,用五谷杂粮酿造,醇香浓郁,清冽甘爽,回味绵长,属于无公害绿色食品,喝着喝着,冯妙莲就喝高了,整个人晕晕忽忽的,走路跌跌撞撞。
走出长乐宫门口的时候,她的头还不小心撞到拓跋宏身上来了,吓得小喜儿和几个小宫女紧紧扶住了她。
拓跋宏也喝了不少。喝了酒的他,看冯妙莲的目光,突然就少了许些冷漠,轻轻地说:“喝不了那么多,就不要逞能。”
冯妙莲横了他一眼:“关你鸟事!要你管?”
拓跋宏轻轻的皱了皱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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