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正好是在一个斜坡上,于是冯妙莲的身子,便“骨碌骨碌”的顺着坡往下滚去。不知翻了多少个翻滚,后来撞到一块大石上,“怦”的一声巨响,冯妙莲的身子,终于停止了翻滚。
小喜儿见到了,唬得脸上变了色。
她惊慌失措,疯了那样的冲到冯妙莲跟前,随后她跪了下来,小心翼翼把冯妙莲搀扶了起来:“主子!主子!”
秋菊和画童慌里慌张的朝冯妙莲跑了过去:“主子!主子!”
小喜儿哭着说:“主子,你怎么样啦?你没事吧?主子——”
冯妙莲已说不出话来了。她眼前直冒金星,腹部激烈地剧痛,没一会儿,一股腥腥的,热热的液体,从她体内流了出来。
冯妙莲浑身无力,眼前发黑,惧得再也不能恐惧。她很绝望的想,是不是,是不是她的孩子流了出来?是不是,是不是她的孩子没了?是不是,她要死了?
冯妙莲挣扎着,努力着,要看究竟。
可是她没有力气,浑身软绵绵的,想叫,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她还感觉到她的胸口很闷,越来越越闷,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眼前的景物,一阵又一阵扭曲,变了形。
只听小喜儿哭着说:“主子!主子!主子你流了那么多的血……”
秋菊和画童也哭:“主子!主子——”
冯妙莲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他们哭得一塌糊涂,无论是小喜儿,还是秋菊,或是画童,他们的脸孔,因为担心,焦急,惊恐,不知所措,而变得扭曲了起来。
不知是谁,好像是李淑容,她在狂叫:“太医!快叫太医!快呀!”
此时的冯妙莲,头脑“嗡嗡”地发热,耳朵里响起了“嘶嘶”的尖锐的哨声,意识渐渐变得模糊,整个人变得混混沌沌起来,周围的人群,还有吵闹声,飘飘忽忽不着边际,时而近,时而远,那么那么的不真实。
冯妙莲眼角,涌出了泪水,落了下来。
随后,她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冯妙莲的耳边,传来了小喜儿的哭声:“主子!主子快醒醒啊!主子,奴婢求你了,快醒醒啊!主子——”
冯妙莲微微地动了动眼睑。
她觉得很难受,真的,真的很难受。
口干舌燥,头痛欲裂,浑身酸累,像散了架一样。冯妙莲感觉到自己整个身子,都在痛,痛得像是有火热的钳子在揪着她,有钝刀子在割着她,又仿佛是置身在地狱中,受着酷刑,上刀山,下火海,落油锅……而且,冯妙莲觉得眼皮好沉重,仿佛压了千斤重量,她艰难的,努力的睁开,睁开,再睁开。
可是,冯妙莲的眼睛还是无法睁开来。
迷迷糊糊中,冯妙莲听到小喜儿不停地哭,不停地喊着:“主子!主子!快醒醒!快醒醒啊,不要吓奴婢呀!主子,奴婢求你了,快醒醒啊!”
接着,是拓跋宏带着哭腔的声音,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像疯了那样的大吼:“都两天两夜了,大冯贵人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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