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浑身不自在,手紧紧地揪住衣襟,走进长亭殿,月牙觉得窒息的快要死掉。
殷太妃好似也不想再做戏了,看着月牙的目光也不再那么温和,而是清冷薄凉。
殷太妃靠在软榻上,她冷着脸,那岁月颠簸出的皱纹被抚得没有一点褶皱,他单刀直入,“你昨晚在临华楼,和皇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不是清清白白的女子,这宫里也没什么守得住的秘密,流言蜚语一旦传出来,若是沛儿执意与你在一起,旁人会如何看他?”
月牙的心狠狠地一抖,殷太妃的一番话将她凌迟得鲜血淋漓,她才刚从临华楼出来,殷太妃就将她找了过来,而且,昨晚是她让她去临华楼,月牙再单纯,也不得不看透了这件事,是殷太妃,是她在算计她……
为什么……
月牙咬着唇,眼泪已经滑下了苍白的脸颊,殷太妃冷酷的声音让她如坠冰窟,“一个残花败柳,怎么配得上我北凉尊贵的皇子,你若有自知之明,就离开沛儿身边,若是不然,休怪哀家无情——”
月牙不让自己的哭声漏出来,殷太妃残忍而无情的话,将她批得体无完肤。
她不配与滕沛在一起,不配与滕沛在一起……
浑浑噩噩地离开长亭殿,月牙失魂落魄,滕沛脸上带着笑,走到她身边,“月牙……”
看见月牙神色不对劲,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滕沛关心问道:“月牙,你怎么了?”
月牙眼里有着隐忍的泪水,滕沛抬起她的脸,那泪水便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哭声那么细小,像小动物的哀鸣。
滕沛心里一紧,“月牙,你到底怎么了?”:
月牙慌乱地抬手擦掉眼泪,她仰着脸看着滕沛,滕沛目光不经意拂过她的颈间,那视线便生生被胶住,变成了寒冰万丈。
那暧。昧的痕迹,滕沛岂能不知道代表着什么,他不敢置信地将月牙的衣领往下拉了拉,又看见了几个同样的印子。
他目光阴鸷,“这是什么?”
月牙欲盖弥彰地想遮起来,滕沛的脸色黑而森,“我在问你,这是什么?”
月牙摇着头哭,滕沛大吼:“谁做的?你昨晚在哪里?说啊——”
月牙咬着牙关不开口,她生来无法同正常人一样用一张嘴说话,此刻即使有千言万语,她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助地摇着头。
滕沛怒火燃烧之际,耳边钻进两个宫女的对话。
“听说昨晚皇上宿在临华楼……”
“宿在临华楼你有什么稀奇的,临华楼的主子如今得宠,皇上不是天天往临华楼跑吗?”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声音一字一句,让滕沛听得明明白白。
“可昨晚在临华楼侍寝的,可不是宁妃娘娘。”
“那是谁?”
“听说是沛殿下看上的人,就是以前假扮成小太监的那个,听沛殿下叫他……小牙子……”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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