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两个宫女站的位置相对隐蔽,说话的两人并没有看见月牙和滕沛,月牙的脸已经全白了,滕沛目光森然,捏着月牙的肩胛骨,那般用力,随后,他一字一句问道:“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月牙垂下头,已经不敢去看滕沛,滕沛再问:“你是不是自愿的?”
月牙猛然抬起头,眼泪那么无辜,她用力地摇着头,生怕滕沛误会。
“我知道了。”滕沛这时候出奇的冷静,“月牙,回去悠然殿等我。”
滕沛放开月牙,转身大步离开,夹着怒气和戾气,月牙怎么拉,也拉不住。
朝堂上的大臣都看出来了,皇帝今日一上朝,神色便有几分沉,大臣有本启奏,显得有几分如履薄冰。
纪舒宁的浮锦罗畅销九州,为北凉收获了一笔巨资,充盈了北凉国库,功不可没,有大臣提议擢升她为皇贵妃,此言一出,既有人附和,也有人拒绝。
朝中反对者簪缨居多,以韦国公为首。
韦国公的嫡孙女是皇后,宁妃若是做了皇贵妃,那就是离皇后更近了一步,依照如今皇帝对她的宠爱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皇帝难保不会有废后的心思。
韦国公说道:“皇上,北凉先王有遗训,后宫不得干政,宁妃娘娘一介女流却参与政事,抛头露面,于礼制不合,如何还能册为皇贵妃?那岂不是让天下百姓笑话。”
同意之声占据了大半,其他人微言轻的臣子便望风而动,却又一位四品侍郎不服道:“宁妃娘娘力挽狂澜,聪慧机智,在北凉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实为女中豪杰,为北凉立下如此功劳,一个皇贵妃也是屈就了,国公大人更加阻拦,这心思,未免太过狭隘了。”
韦国公厉目望向说话的那四品侍郎,这话不就是暗指他是假公济私,怕纪舒宁分了韦皇后的权,影响韦家在北凉的地位因而在阻止宁妃被册封为皇贵妃。
后宫韦皇后独大,四妃看似光鲜,实则也不过是唯韦皇后马首是瞻,妃子们难有出头之日。
那四品侍郎的女儿入宫至今已有一年之久,因生得美貌而被韦皇后忌惮打压,没有出头之日,若是宁妃册封为皇贵妃与韦皇后分庭抗礼,分散韦皇后的注意力,他们两败俱伤,岂不是在给自己的女儿创造亲近皇上的机会?
册立皇妃虽是后宫之事,然而影响到的却是朝政的各方力量,,朝臣们自然卯足了劲而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韦国公不屑,“妇人就是妇人,不恪守本分,安分守己呆在后宫,却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有损北凉皇家颜面——”
右丞相卫坤听见这话,极为不赞同,“韦国公难道忘了我北凉如今富甲九州是何人的功劳?”
韦国公朝殿上的滕贺作了一个揖,“那自然是圣上贤达,天地庇护,佑我北凉。”
韦国公这话,众人心里嗤笑不已,却没人敢反驳,一旦反驳,那不就是在说皇帝无能?
滕贺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眼,面色上波澜不惊,“浮锦罗出自宁妃娘娘之手,有目共睹,朕可不敢抢了这功劳,让天下百姓笑话,至于干政一说,国公恐怕是误会了,宁妃既未垂帘听政,又未代朕批阅奏章,更是不曾议论朝政,何来干政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