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的原因是霍沫不让,二则她也确实是不知道,而惜月却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之人,若是她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惜月不但誓不罢休,还会误会她仍在对惜月藏着掖着,那样的话,她这个“坦白从宽”就没有了任何意义,反而还会令姐妹二人的间隙越来越来,误会越来越深。
知道惜月的脑袋瓜儿比猴子还要精,那么既然霍沫能够想出来以酒祝寿的法子,想必惜月也能够想的出来同样的法子,于是韵音就将话题不停地往自己擅饮之事上转移,希望聪明的惜月明白她的用意,也希望聪明的惜月猜事先测出来霍沫的法谋略。那样的话,关于她如何向皇上敬献寿礼之事就是惜月凭她自己的本事得到的,而不是韵音大嘴巴泄露出来的,因而霍沫也不能责备她什么。
然而一向对惜月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韵音这一次确是彻底地失望了,惜月不但没有领会出来她的用意,更是没有借此想出一个以酒祝寿的法子!为什么?要知道她们姐儿俩不说心有灵犀至少也是配合默契,这一回可好,她都把话说到这么直接露骨的程度,惜月竟然还是浑然不知,继续与她左一句右一句地在外围转圈子,不论她怎么引导,就是不进入主题,简直是把韵音给急坏了也愁坏了。
韵音当然是不敢把话说得太明显了,毕竟惜月的精明可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万一觉察出来她这是在有意地透露内情,恐怕当场就要跟她翻脸了。无奈之下,韵音只得是随意地应付两句。
“妹妹说的是呢,不过年妹妹又不是那争宠之人,怎么可能害老妹妹独守空房呢?”
“那可不好说,就算是年妹妹不动这个心思,也架不住有的人动这个心思,八月十五之事姐姐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那不是大家伙儿想起来从前年妹妹的本事,想借机会寻个乐子嘛。”
“什么大家伙儿啊!还不是那两个人。”
“不是大家伙儿?是哪两个人?”
对于韵音的木讷,惜月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那么明显的事情居然还天真地以为是“大家伙儿想要寻个乐子”,哼,这么笨的耿姐姐,也难怪会生出那么顽劣的天申阿哥,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也幸亏这耿姐姐笨头呆脑的,也幸亏那天申阿哥的性子全都随了她这个当额娘的,要不然的话,岂不是要跟元寿阿哥争皇位了?想到这里,惜月又暗暗庆幸韵音虽然是傻人有傻福,但却是没有福气来享福。
由此心情又好起来的惜月虽然没有能够打探出来韵音的寿礼内容,但是心里或多或少也踏实了不少,现在还没有准备出来寿礼,岂不是更好?到时候谁也抢不过自己的风头,就算自己在恩宠方面争不过霍沫,但是皇上若是能够因此这份寿礼而心情大好才是最重要的。
惜月一直都对自己的这份寿礼充满了信心,除了每日与元寿阿哥一起勤学苦练之外,更是打定了主意,到了寿辰那天,她一定要将元寿阿哥是自己这份寿礼的传艺师傅之事说给皇上,不冲别的,就冲元寿阿哥的这份孝心,就能够让从来都是百善孝为先的皇上赞不绝口。
由于在韵音这里耽搁了不少功夫,更重要的是耽搁的这些功夫全都是无用功,因此惜月也是无心恋战,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回去自己好好再勤学苦练、熟能生巧呢。
“姐姐,就当妹妹没说过吧。您也知道,背地里嚼舌根子可是大忌,若是被万岁爷知道了,妹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瞧这天色也不早了,妹妹就先走了,您的寿礼嘛,容妹妹得功夫了再帮您想想,好好地合计合计。”
惜月说完也不容韵音再多说什么就急急地告退了,弄得她走了之后都好久了,韵音还一直在头脑发懵之中。她实在是搞不懂,惜月到底是真的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还是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却是不想帮她这个忙,否则的话,也不可能临走的时候捎上一句“得了功夫帮您合计合计”,如果惜月不是个精明之人,韵音也不会这么疑神疑鬼,现在这句话简直就成了惜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如山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