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弟子晓得了。”
年轻人道:“恩师,那弟子先出去了。”
“唔……”
李靖刚要点头,突然看见身边的郭业,猛然想起了什么,唤道:“等等,礼儿,三天后为师就要跟平阳郡公率军南下平叛。为师会安排你进郭郡公的广南路大军中担任一个伍长,借此南下平叛的机会,你不仅可以历练一番,也可以为将来晋身积攒一些军功,不是?我想郭郡公这点面子总可以卖个老夫吧?”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冲着郭业说得。
郭业先是一愣,心想,卧槽儿,你这老头先斩后奏啊,安排你的弟子进我的军队也不跟我知会一声,万一是个贪图享受贪生怕死的纨绔公子,那不是给我添堵吗?
不过他一看年轻人的这身农家子弟打扮,加上安排一个小小的伍长也影响不了什么大局,而且这年轻人还是李靖的徒弟,也就无所谓了。
尽管他不知道李靖什么时候收了徒弟,但能入李靖的法眼,显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得了。
于是,他大大方方地回道:“老帅这话见外了哈,什么伍长啊,太屈才了,我看给令徒一个什长先历练一番才是。”
“不需要!”
铿铿锵锵的三个字从年轻人的口中吐出,然后**地回道:“无功不受禄,我更不需要倚仗恩师的裙带关系。南下平叛我会去,但只会跟着恩师的岭南路大军南下平叛,而且我要从一个士兵开始做起。我要凭着自己的实力,凭着自己的冲锋陷阵来立军功,来晋身。恩师的好意,弟子心领了。”
说罢,连正眼都没瞧郭业一眼,直愣愣地走出了书房。
卧槽儿!
郭业差点没被这直来直去的愣种给气得岔过气去,还有这么蹬鼻子上脸不领人情的二货?
被这年轻人狠狠地撂了一下蹶子,郭业这脸皮真是挂不住。好久好久,没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了。
看着郭业的脸色不佳,李靖也知道好心办坏事了,心里暗怪自己的徒弟不懂事,嘴上也紧忙宽慰起郭业来:“真是老夫的错,郭业莫要往心里去,我这徒弟啊,刚从绛州老家过来投奔我,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嗨,如果前几年我就把他带在身边,人情世故又怎会如此不练达?”
既然李靖的说话了,郭业也不至于较真儿,颇有些老气横秋地摆手说道:“老帅太客气了,我还能跟一个毛头小子计较?没事没事,一桩小事罢了,我不会放心里的。”
扑哧~
李靖听着郭业的话不禁一笑,乐道:“你小子才多大年纪?我这徒弟也就比你小个五六岁的光景,怎么听着你这话,好像你小子七老八十了?”
对于李靖的打趣,郭业主动无视,继续老气横秋地说道:“老帅,你这徒弟的脾气得改啊,太直了。小小年纪,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
“嗨,这回你可错了。”
李靖捋着须,面带欣慰地说道:“我这徒弟天生的过目不忘,而且擅使一手好弓箭,百步穿杨,例不虚发啊。这点老夫都自叹不如。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薛礼这孩子性子太直,现在还好,将来若是升迁上去,恐怕要吃大亏啊。郭小子,将来老夫若是不在了,你可要好好替我照应着点薛礼,老夫这辈子就收了这么一个衣钵弟子,对他可是比亲生儿子还要亲啊,回头我就给薛礼他娘说一声,以后这孩子不回绛州龙门老家了,老夫趁现在身体还不错,一定要呆在身边让他耳濡目染一些才是,也好改改他的性子。”
“放心吧,老帅你都开口了,我还能不应承吗?”
郭业拍了下胸脯,允诺道:“将来我肯定会罩你这徒弟的,叫什么?叫薛礼,是吧?……啥?薛…薛…礼?”
郭业说到最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惊一乍地叫道:“老帅,你说你这徒弟姓薛名礼,乃是绛州龙门人?”
李靖纳闷地看着郭业,不置可否地点头道:“没错啊,怎么了?”
郭业心里咯噔了一下,又问了一嘴:“薛礼,绛州龙门人,字仁贵?薛…仁…贵?”
“啊?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李靖的反应已经证实了郭业心里的猜测,尼玛的,这小子果然来头不小啊,竟然会是传说中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
别看现在的薛仁贵愣头青似的,李靖是看不到自己徒弟的将来会如何,可郭业真的啊,而且记得清清楚楚。
薛仁贵啊,这可是继李靖之后,唐高宗李治时代的又一尊大唐军神啊,三箭定天山、神勇收辽东、仁政高丽国、爱民象州城、脱帽退万敌……这统统都是薛仁贵这厮的壮举啊。
一个苏定方,一个薛仁贵,这可都是唐高宗李治时代的两颗璀璨耀目,光芒万丈的将星啊。
在李靖的府邸,竟然碰见了愣头青时代还未发迹崛起的薛仁贵,这下,郭业的心思又活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