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毕烈先行一步,赶在于家父子的前头进了城。
而于家父子看在眼里却是误以为胡毕烈这厮因为要割掉一口到嘴边的肉,而心生愤慨不愿同行,心里自然是一个得意了得。
随后,落在后头的独孤玉也追赶上前,和于家父子四人一道进了虔州城西门,领着他们入了暂为自己府邸的虔州刺史府。
进了刺史府后,独孤玉直接将他们父子四人领进了花厅中。
此时花厅早已是烛火通明,一片亮堂。
独孤玉礼贤谦让,客客气气地请于敬德坐了堂首,然后又让下人们早早奉上茶来。
茗茶入花厅,独孤玉一反常态地殷情起来,倒是让于家父子有些不适起来。
特别是于家三兄弟,一直对独孤玉都抱有成见。现在见着独孤玉又是同意今晚分金砖,又是殷情招待客客气气,顿时分外不习惯了起来,至始至终都没有坐下,就一直站在花厅中。
独孤玉见状,赶忙笑着招呼道:“三位于家公子,都站着干嘛,坐呀,赶紧先坐下来品上一杯热茗,精神精神,呵呵。”
于家三兄弟一时局促,在得到高居堂首的于敬德默许下,才各自寻了交椅坐了下来。
约莫过了一小会儿,于家父子茶碗见空,独孤玉还是闲坐一旁,一直未见他奉上账簿,更是没听他提过关于今晚分金砖之事。
于敬德不禁皱了皱眉,颇有焦急地催道:“独孤贤侄,你这府邸我们也来了,你这香茗我们也品了,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开始对账簿了?”
独孤玉淡定地挥挥手,笑说道:“于老家主,不急嘛。”
“独孤玉,你什么意思?”
于家老三于仲见着独孤玉好像有些推搪的意思,立马站了起来不悦斥道:“你这拖拖拉拉的到底是何用意?早些对完账簿,咱们便早些拉上队伍去码头上分了金砖,不就完事儿了吗?”
“就是就是,独孤玉你莫非想要赖账?”
“你独孤玉不会是又要变卦吧?”
于家其他两子也先后从交椅上站起,一起响应老三于仲。
独孤玉赶忙摆着笑脸解释道:“于老家主,还有三位于公子,稍安勿躁啊。账簿在胡毕烈胡教主手中,这不我也在等他嘛,再等一会儿,他很快就会带着账簿过来了。”
说完之后,他心里不忘狠狠地骂了胡毕烈一句,磨磨蹭蹭,胡毕烈办事真是让人不放心。
兴许是经不住念叨,这边他刚解释完,花厅门外便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晃眼间,胡毕烈便跑进了花厅,来到了独孤玉的跟前。
他正要跟独孤玉说话,却被独孤玉抢了先堵了回去,只听独孤玉询问道:“胡教主,账簿准备好了吗?”
胡毕烈当场一愣,诧异道:“啥账簿?”
倏地,于家父子当场脸色骤变。
独孤玉心里一急,暗骂一声蠢货,怎么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于是,他赶忙使着眼色,又问了一句:“我问你,我让你先行进城一步,把账簿准备好,让于老家主他们查阅。你忘了吗?”
胡毕烈压根儿就没瞧见独孤玉的使眼色,而是一头雾水地嚷嚷道:“啥账簿啊?你哪里让我准备账簿了?”
蠢货啊!!!!
独孤玉现在是想杀了这厮的心都有了。
电光火石间,他也顾不得于家父子起疑,沉声问了一句:“我让你准备的事情到底如何了?”
这下,胡毕烈彻底明白过来了。
当即连连点头,回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说罢,用手暗有所指地比划了一下独孤玉手中那个茶碗。
“贤侄,你们在说什么?”
这下,于敬德也寻思过来,心中顿生不安,大声质疑道:“你和胡毕烈到底想要干什么?”
独孤玉猛然冲身后的花厅门口滑过几步,然后一脸厉色地冷冷喝道:“我想要你父子四人的命!”
咣当!
手随心动,掌中盖碗已经被独孤玉狠狠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一瞬间的功夫,胡毕烈也是向后倒退几步,来到花厅门口高呼一声:“刀斧手速速进来,替老子取了这于家四狗的性命!”
轰~
于敬德的脑袋顿时一阵炸响,心中霎时浮出三个字:中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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