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话陛下应该不陌生吧?同理,如果一个臣子连最基本的亲情都不去顾念,皇上又能指望这个臣子将来会对您,还有大唐的江山社稷有多少顾念和忠心呢?所以臣觉得一个好臣子,只有先顾小家再顾国家,方才是有血有肉最真实的人。至于那些说什么‘忠孝两难全,忠孝若取舍,自是取忠而舍孝’的大臣,要我看来,都是些假大空放厥词的虚伪之辈。这种人,皇上才是不能信,更不能用呢。圣上,以为然否?”
“嘶……”
李二陛下听着郭业这番耳目一新的话,不由微微吸了一口凉气。虽然这段话听着刺耳,尤其是身为一国之君的李二陛下,听着更是不舒服,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郭业这话倒是实在,的确真切。
尽管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他必须承认,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点的道理。
不过话到嘴边,李二陛下又是板着脸冷冷啐道:“哼,歪理,完全是歪理!照你这么说来,朕若是当时不让你看望秀秀,派人强行将你架进宫来,就成了一个泯灭亲情和人性,彻头彻尾的昏君了?”
郭业淡淡地回了句:“呃,臣没这么说。”
“可朕看你的表情,好像心里是这么想的吧?”
李二陛下词锋锐利,咄咄逼人道:“郭业,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莫不是自恃功高,也不将朕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里了?”
这是李二陛下第一次跟郭业说这么言重的话,而且最后一番话更是字字诛心,如果换做其他臣子,早就噗通一声跪下了。
但郭业没有!
郭业还是硬挺着脖子,铮声说道:“臣没有!”
“好,很好!”
李二陛下冷冷说了两个好字,然后话锋一转,喝骂道:“二次传召姗姗来迟,朕念你夫妻情深,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朕又问你,你本该在南方平叛,为何未奉诏折返回长安?莫非你是仗恃在南方立下军功,迫不及待地想要回长安领功来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郭业依旧郎朗应对道:“再说了,臣也是为了护送宣抚使虞世南大人回长安。他乃当朝尚书左仆射,文臣之首,臣也是担心万一路上有个差池。”
“呵呵,郭业,你又跟朕在这儿耍小聪明了。”
李二陛下的言辞一次比一次犀利,戏谑道:“朕坐拥大唐数万里大好河山,坐在这长安龙椅之上固若金汤,你真觉得朕那么好糊弄吗?”
“皇上,这世上没人可以糊弄的了您!”
郭业清朗依旧,淡淡地回道:“但臣对您赤胆忠心,尽心尽力地为您效死命,您也不该这么糊弄臣,戏弄臣啊!!!”
“郭业,你大胆!”
“陛下,臣没有!”
“你放肆!”
“臣…委…屈!!!”
这一幕,若有第三者在场的话,更是像是带头大哥干下了什么龌龊事,惹得手下小弟寒了心。
君臣之谊,君臣颜面,在这一刻,貌似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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