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只空有一个名头罢了。”
慕容景天顿了顿,继续开口道:“其实粹妃一向是个好心性的,懦懦的不说话,倒是难得。而且,粹妃是当年父皇挑选给朕的女人,朕也不能拂了父皇的面子;嘉妃性格温婉贤淑,一向是不爱争宠的,且嘉妃与当年的仁孝皇后关系颇为亲密——嘉妃虽然出身低微了些,可是仁孝皇后在世的时候几度向朕开口,朕也是顾及着仁孝皇后的面子罢了。”
慕容景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其余的么,敬贵嫔和李淑媛为朕生育了公主,朕惦记着公主也不能太委屈了她们。只是,虽然她们为朕生育了公主,朕也没有给他们一宫主位的位份……”
贤妃却是朱唇微启,柔声道:“皇上真是偏心,这后宫里的女人们,皇上都快说了个遍了——可是,皇上怎么不说臣妾呢?”贤妃顿了顿,又道,“皇上说嘉妃身份低微,臣妾其实也算是身份低微。皇上说德妃不曾为皇上生育一儿半女,臣妾也不曾生育一儿半女——可是,皇上为何给了臣妾四妃之首的尊贵地位,仅次于皇后呢?”
慕容景天面容一滞,随即恢复了温和而妥帖的笑容,开口道:“朕之所以会给你四妃之首的贤妃一位,是因为你在朕心中的地位与众不同。你的出身的确是低微了一些,只是你的父亲这些年做的不错,如今也在高位了,且你好歹也是个官家女儿,身份上也还算过得去。至于子嗣么——”慕容景天咬着贤妃的耳朵,吹着丝丝泛凉的气息道,“朕与你之间,总要有一个孩子才好……”
贤妃却是眉心一动,随即冷漠地推开了慕容景天。慕容景天不知所以,只发现贤妃竟然躲在被子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慕容今天赶紧宽慰道:“好好儿的,贤妃你怎么哭了?”
贤妃却是一直哭泣不已,也不搭理慕容景天。慕容景天无奈地咂咂嘴,索性别过头去,也不说话了。在贤妃隐隐约约的哭泣声中,二人各怀心事,终于彼此睡去。
次日清晨,在送走了慕容景天之后,贤妃便由着吉祥为自己梳妆。
吉祥瞧见了贤妃眼底下隐隐约约的一道乌青,心中疑惑,不禁开口道:“贤妃娘娘,皇上最近总是来咱们的永和宫,怎的贤妃娘娘还是如此容颜憔悴呢?”
一听到“容颜憔悴”这四个字,贤妃不禁立即扯过了一面镜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在确定自己似乎看不出其他的时候,这才开口问道:“吉祥,难道本宫的容貌有所损伤了么?”
吉祥一凛,赶紧摆手道:“不,不,不——贤妃娘娘您容色倾城,颠倒众生,哪里会有损半分呢?”
吉祥顿了顿,这才又继续道:“只是,贤妃娘娘似乎昨夜睡得并不安稳,眼下隐隐约约有团乌青呢!不过,贤妃娘娘您毕竟年轻貌美,又一向保养得宜,只要今夜好好歇歇,就能恢复以往的如花容颜了。”
贤妃却是仿佛没有听见吉祥的一番话似的,只是抚了抚眼下的乌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眼下本宫已经二十五了。这女人一过了二十五,老的就快了。等三十岁一过,便是开败了的花儿,没人看了。即便本宫因为不曾生育一儿半女而显得年轻些,终究是老了。”
“怎会?”吉祥勉强一笑,低低道,“贤妃娘娘您圣宠优渥,宠遇深厚,皇上常来咱们永和宫不说,太后娘娘对于贤妃娘娘您也是喜欢得紧呢!贤妃娘娘您得到皇上的宠爱不说,又在太后娘娘面前得脸——奴婢纵观这后宫之中,您可是这后宫里头得意的第一人呢!”
“哦?第一人么?”贤妃却是横了一眼吉祥,冷冷开口道,“怎么,本宫得了皇上的宠爱与太后娘娘的赏识,难道就是后宫得意的第一人了么?吉祥,我问你,那皇后呢?比起皇后,我可是缺了什么?”
吉祥喉咙一动,心中思量着道:“皇后娘娘是舞阳大长公主的夫家侄女,地位尊贵,又有太皇太后撑腰。只是,太皇太后身子日趋衰老,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还能挺几年呢?贤妃娘娘您的父亲在前朝得皇上赏识,您在后宫又得宠,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呢?”
贤妃却是突然厉声道:“你给本宫跪下!”
吉祥不知道贤妃为何发怒,只得颤颤地赶紧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