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在躲我?”她给他使眼色,他当没看见。他稍稍失陪,她找个机会也失陪,偏偏只看得他一眼,他又有事失陪去了。兰溪可不信,都是巧合,再加上今日一道被邀来的傅修耘兄妹,还有刚才那声“五姑娘”,兰溪要还想不明白,那才当真是要笑死人了。
扭头看了一眼小丫头,双眸都快喷出火来了,得!这是被惹急了。耿熙吾却只是双手背负身后,嘴角轻扯道,“连如个厕也能巧遇,五姑娘与在下是怎样了不得的缘分,不知那位傅公子见了,可会心生误会?”
这是什么眼神儿?兰溪不得不惊讶了,她也没有在人前表现出什么不同呀,怎么就被看出来了?“难道师兄不是故意把人一道邀来当挡箭牌的?”
小丫头双颊微微泛红,但一双眼,却因着倔强被染得晶亮,小手握成了拳头,像是只被激怒了,而竖起了浑身毛发,龇牙咧嘴的小猫。耿熙吾见了,却不知为何,低低笑了起来,看得兰溪直愣神,眨眼竟忘了还在生气,师兄,也会笑的?只一刻,恍若错觉,笑声消弭,耿熙吾却见着兰溪那圆瞪着眼,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又是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唇角,这才道,“是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不过最主要的是,听师父说起,所以想要见见人罢了。”
“你们之前在京城不是早就见过了?”兰溪嘟哝,刚才可是傅公子,耿都尉的,你来我往,热闹得很。
“是啊!见过!只是见过,连话也没说上个半句,要谈了解,除了满京城那些不知真假的传言之外,那是半点儿也无,这样可不足以让人放心。不过,如今看来,却是我与师父心急了,你们似乎还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至少,还没有到足以让你将我们之间的秘密告知的地步。”
敏锐洞察如师兄,自然早就看出来,对傅修耘,她仍有保留,事实上,有可能,一直都会有所保留。“这大半年来,我身边的人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成亲的事。既然早晚要嫁,那何不嫁一个熟悉点儿的,了解点儿的,即便日后变了也不会亏待我的?”
兰溪说得理所当然,耿熙吾却听得皱紧了眉心,“我从来不知,你对婚事竟是抱持着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想法不好吗?”兰溪挑眉反问。
耿熙吾皱着眉,没有回答,反倒是轻飘飘将话题带开来,“今日说话不方便,如今我住在这里,你一个人来,也不好。明日兰世叔该回来了吧?我后日上府上拜访。过两日空了,我让人带话给你,约在外面见!”
父亲不在,明日回来?这些师兄也知道?兰溪又一次风中凌乱了,还来不及问怎么带话,约在哪里见,耿熙吾已自顾自转身离开了,兰溪有些泄气地垮下双肩,心想,也不必问了,师兄这般神通广大,还有什么他想办却办不妥的事儿么?
“喂!臭小子,你这么心不在焉的,是不尊重老夫这个对手,还是又想‘礼貌’地刻意输给老夫?”那排石榴树的树影之下,此时又置了桌椅棋盘,陆詹和傅修耘又坐在了棋盘的两端,然而,陆詹在眼看耿熙吾和兰溪相继去如厕之后,便一再走神的傅修耘,终于是忍不住出声暗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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