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多了只宝宝。我不再只是我自己了,不管命运把人锤炼到什么样的境况,我答应过铃小姐,我一定要把宝宝养大,养好,愿她在天之灵保佑我们。
扛大包的心情也是这样吧。边扛大包,边想着宝宝开心吃奶糕的情景,我丑陋的脸上也露出似哭非笑的神色来。其实我并不在意自己脸上的伤,因为这伤是值得的,我救下了宝宝,我兑现了对铃的誓言,我没有辜负她,但从貌美如花到丑陋不堪,这变化太剧烈,从前人们对我侧目往往是因为我长得俊美,而今,也有路人观看我,像看只猴子,野生的粗暴的未被驯化的猴子,龌龊的家伙。
我只管干我的活,人们怎么讨厌我都是人们自己的事,我哪里能烦得了。不心胸开阔点不行,这黑漆抹乌的世道你不心胸开阔,子虚乌有和流言碎语都能逼死一个大活人。
用毛巾擦脸上的汗,毛巾可以直接拧出水来,就是,就是伤口好痛……伤口痛得让人、让人——
让人——
天色突然昏暗起来,低下头,我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手指,眼前一切都剧烈摇晃倾摆,完全找不到方向——
我知道,不是天色的问题。可能是我自己,要糟糕了!
在渐黑的视线里,我仿佛看见大街上有一个人,他皮肤黝黑,他有男性化的五官,算不上好看但很有男子味,有高大的身材,可以轻易举起他所热爱的对象,他的嘴唇有着非常好看的弧度,和他接吻一定是快活*的事,他的气质是大方和洒脱的,他一定是个高贵的富有的人,当他走过来,低下头,看着你——
你,单看着你,独独看着你时,你看着他黑色的瞳仁有神采,看着他的身体健康完好,你不禁泪流。
在昏茫的视线里,惟独的,最后的,有他。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