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我已经震了。
一手捂着嘴一手抽搐地指向他,吐字艰难:“你你你,你,你你……”
他承认了。
——他居然承认了,这家伙,真的是那个刑名,那个跟青缎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刑名!
靠!!
“换言之,你也是断袖之人?!!”我条件反射地反问,表情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这就是那个得道高僧明心的真面目?他骨子里其实喜欢的是男人?慧净师父,你——总不会也知道这回事吧!
闻言,他眼角微微抽了抽,还是说道:“那已是过去……”
你爷爷的,过去又怎样,过去就能改变这个事实吗!虽然我并不是鄙视断袖,但你一个得道高僧居然——靠,早知道你有这种嗜好,就不用整天被你说教了,还老是公事公办一板一眼的,人不可貌相啊这家伙果然道貌岸然,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啊!!
我早说过既然是俗人就不要装成德高望重了,他以前果然一直都在伪装自己的超凡脱俗!
顿时我气不打一处来,愤然道:“那青缎呢,你方才也看到了,他始终对你念念不忘,为了你弄得这么狼狈,你真能狠心丢下他不管!?”
日,在这一方面看来他跟青缎想必分明就是一败类!(注:立场完全转化了的人)
“所以,这是我最后的顾虑。”他淡淡地说着,眸光依旧清澈无比,“如今已经不在了,何况,这就是我的选择,四年前我离开无名宫,就是为了躲避那样妄自屠杀的日子。”
顿了顿,仰头去看窗外夜空,目光迷离,似在追忆。“……无名宫本就不应该存在,如今先帝死了,皇上也一直在等待着无名宫解散的时机……青缎会继续留在无名宫,也只是因为我而已,我借用药物抹去了他的记忆,他便不会再执着地留在这里了,等到无名宫消失的时候,他也可以没有留恋地离开。”
“……我,我不明白。”我咬了咬下唇,喉咙有些干涩,“我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同性的人还能有这般刻骨铭心的感情,仅仅是因为曾经在无名宫相依为命这么简单吗?……不管怎样青缎和你有过感情是真的,你为什么宁愿舍弃这些也要出家呢?”
那无助哭喊的一幕还历历在目,挥之不去,必然是因为太过深刻,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选择在一起,而要尽数忘记呢?
“世事都如下棋一般,走错一步便满盘皆输,我……也有自私的时候,既然我选择了安分守己的日子,便注定要辜负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清澈的眼眸终于出现了一抹黯然,似有几分哀伤,“正如我因为自私,不想让拥有萨卡人身份的你呆在白琅寺,让朝廷追兵搜索到白琅寺,才将你赶走,这些,都只是我担心节外生枝被认出自己刑名的身份,破坏自己最后的安身之所而已。”
所以,才会有那样的对话。
——不愿族人受到伤害的你必然可以理解我的作法吧?你可以为了替他们复仇而害白琅寺最终受到皇室的威胁,同样的,我也可以为了白琅寺而赶你走……
其实,都是因为自私而已,我是为了自己,而他,也只是为了自己。
……这就是同类人的真正涵义吗?那么我们,的确是很相似。
“疾魄弓早已在四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便被我丢入山崖,青缎……你们便别再逼他了。”这么说着,他走到窗边,纵身跳上去,风灌进来将他的长发拂起,“不管怎样,我也曾对不起你……青缎,希望你能不跟他计较,对不起……”
话音未落,就要飞身离开。“等等!”我终于出声,一开口便是阻止他。
他动作顿时顿住,没有回头。
我几步上前,走到他身后,看着他有些苍凉的背影,迟疑了一下道:“明心师兄,可以麻烦你,把敬香的心经告诉我吗?”
感觉到他的背影僵了一下。
我静静地等待他开口。
这个时候的我们,想来都需要冷静一下,可惜,那三炷香的心经我始终没有记全。
盆栽上的那柱香已经快要烧完,时间仿佛回到在白琅寺的日子,我们相对而坐,香炉,经文,木鱼的敲击声,佛珠的转动声……
敬香三柱,期间忌动、忌言、忌乱、忌躁,不动如山,心静如水。
一柱香,与山从,不以奇为奇,处变不惊;二柱香,与林从,天地万物与我混然一体,气闲神定;三柱香,与风从,随心所思,去留无意,宠辱不惊……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
自从知道明心师兄就是刑名之后,我不自觉中便失神的情况越来越多,几天下来,地下宫最后一个水潭的训练成果很是不堪入目,加之一开始便没有什么信心,一连几天中箭不断,倒是没有一次能成功地将胧的箭射下。
只能说,如果胧用的是真箭,那我现在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至于当晚的左相,只听说鸣珞是奉了胧的命去会他的,至于他的下场是死还是被囚禁,这个无从得知,毕竟朝廷上的争斗这个不在我的参与范围,但隐约能看出,这些都是祁玄英说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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