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必然是他的心腹大患,想来当初第一次见到鸣珞的时候,说不定就是执行杀左相任务失败的时候。
疾魄弓被丢弃一事,我如实告诉了胧,只说是青缎所说。
可以知道的是,这件事对胧的影响相当大,我不能使用疾魄弓,表示闯迷宫的成功率降低,加之训练几天都没有成果,以至于一连几天都能几乎能看到以他为中心的冷气团在不断扩散,令人不寒而栗。
本来还不太明白那晚明心师兄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后来无意间从鸣珞口中得知肆醉南柯的真正药性,终于顿悟。
肆醉南柯,的确是一种媚药,服用之后会令人欲火焚身,如不靠欢爱解脱则会痛苦万分,难以忍受。
但,只对男子有效。
女子服用之后,只会浑身酥软。换言之,在青缎得知我是女的之后我的身体才呈现出火热状态,都是青缎搞的鬼。
——他,在我身上下了真正对女子有效的媚药。
幸亏药力不重,忍忍也就过了,不过,知道这个事实之后,真是连灭了他的心都有了,还让我不计较?有可能吗靠!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息一下自己的怒火,默念得来不易的心经,才敲响了青缎的房门。
开门的是伯临,他见是我,柔美清怡的脸上出现一丝意外,而后暖暖一笑,轻柔无比。“小少爷,是来找当家的吗?”
这也难怪,他知道我这几天连听到青缎的名字都呈现一脸厌恶,突然找上门,会意外是正常的。
我松了松衣襟,闷闷地点头。靠,要不是为了问他关于那骨灰盒的事,我还真想一辈子不见他,听说他那天醒来之后似乎人发生了什么转变,但不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改变不了我讨厌他的事实。
除了祁玄英之外,最令人讨厌的就是这家伙了。
伯临让开道让我进来,关上房门之后跟着我一道越过屏风,便边走边道:“小少爷……当家的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同了,等会儿见到他,请勿见怪……”
“唔……”我还在郁闷中,满脸的烦躁,都快跟鸣珞一个德性了。
入耳便是水流滑入茶杯时的叮咚声,声声清脆。我与伯临一同走进大厅中,就见一抹明艳的红色坐在软塌上,素手纤纤,执着茶壶倾倒,如墨长发倾泻在胸前身后,秀眉远山衡水,长睫轻颤微垂,凤眸潋滟若水色氤氲,如此妖娆魅颜,红装素裹,竟呈现出一分超凡脱俗的优雅出尘。
虽然红衣是最适合他的装扮,但为何还能让他穿出仙人般的气质?
……靠,想什么呢!
几乎想伸手拍了拍脑袋了,面对这样一个人,实在是一刻也呆不下去,就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冲上前去给他几巴掌。
——明心师兄,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这家伙太欠揍了,我忍耐不了哎……
那边的人还全神贯注地投入在沏茶中,我正思索着怎么开口,伯临已经先行出声唤起他的注意了。“当家的,小少爷来了……”
眼帘顿时错愕地掀开来,凤眸呆滞地看向我,眼底竟然闪过一抹无措。“呃?!”
我拧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爷爷的,什么意思,知道心虚了?
结果只一瞬间我便驳回自己的猜测,因为我亲眼见到他脸上滑过一丝红晕,凤眸中透着显而易见的惊喜,放下茶壶莲步轻移朝我走来,两只手还可疑地就要伸过来,嘴上轻道:“你来啦……”
就像,呼唤等候许久姗姗来迟的心爱之人……
顿时,我浑身一震,退后一步怒道:“干什么啊你!秀逗了吗!”靠,不但不心虚反而一副很热络的样子,太他XX的不要脸了吧你爷爷的!!
他动作一僵,顿了顿,挥手让一边已经有点呆掉的伯临退下,神色有一抹愧疚,但脸上红晕依旧,令我越看越气。
伯临本还有所顾虑,但还是无奈地离开。
而我正好相反,伯临离开我便没了顾虑,拧着眉道:“我今天来只是为了问清楚一些事,那晚的一切我不会再计较,但你也别因此就想要威胁我,我是女子这种事跟你本就没什么关系,希望你不要张扬出去。”
话音未落,他突然一脸慌乱和无措,太过外露的神色令我有些怔忡。“不,我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我,我只是……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愣。
……靠,这又是干什么,不知所措跟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再怎么说也太夸张了吧?……难道,这就是伯临所说的变化?
……啧,算了,无伤大雅。“行了,总之不要把这件事抖出去就行了,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地下迷宫尽头说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嗯,知道,是骨灰盒。”语气莫名地放松了下来,好像如释重负。
“那……是谁的骨灰盒?”我的心跳不觉加快了,如果是真的,那……
凤眸的视线在我的脸上游移着,青缎再一次毫不犹豫地开口。
“是那萨卡王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