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心湄这才挣开了江格希的手,跑上前去,她想着如果能登上城楼,那看到的风景肯定更美,可惜她很快便失望了,这里并没有开放参观。
她有些丧气,嘟哝了一句:“怎么这样啊……”
江格希慢吞吞地走上来,见她鼓着腮帮子像孩子一样,不由的一笑:“冬季是维护期,不对游客开放的。”13244175
蓝心湄抬眼看了看他,不发一言地往南面走去。
江格希的笑容一僵,薄唇抿得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出神,有那么一刻很想放手抛却这个女人,终究动作比心诚实,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也许他明天就会被医生判了死刑,不论如何,江格希只想用有限的生命,跟最爱的人在一起。
哪怕只有一天,一刻,他都死而无憾了。
蓝心湄想去瞻仰那块被马克吐温先生誉为“世界上最悲惨,最打动人心灵的岩石”的石狮纪念碑,似乎只是站在那里,她就可以走进那段悲壮的历史,就可以得到坚强和勇敢的洗礼,就可以让自己……面对江格希时不再怯懦。
他们在湖边的露天餐厅简单地吃了点东西,然后坐火车离开了卢塞恩。
蓝心湄坐在窗口的位置,火车刚开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流连在窗外。
江格希见她依依不舍的样子,想也没想就说:“下次有机会再来的。”
话一出口,他自己便怔了怔,下次?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下次?
现在对他们来说,经历的每一件事,哪怕只是最寻常的吃饭,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那天他在飞机上无意中看到瑞士的宣传册,介绍卢塞恩是这么说:卢塞恩是瑞士最浪漫的地方,如果你有心爱的人,那就一定要带她来这里看一看,你不会后悔。
图文并茂,像画一样的风景。
那一刻他想到的只有蓝心湄,然后就让薛涛送她过来了。
不为什么,带她来看一看,也算是圆了自己最后的心愿。
尽管是剥夺了她过年跟家人团聚的时间,但今年她不能跟丈夫孩子一起过,还有来年。
不像他们,已经真的只剩下最后一年了……
江格希下意识地看了看蓝心湄,发现她还维持着原样,似乎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他暗暗松了口气,刻意把精力放回手里的杂志,自然也没见到她藏在桌子下的手已捏得死紧。
对蓝心湄来说,来瑞士的每一天都是折磨,跟江格希在一起的日子更是折磨,她只巴望着哪一天能结束。
还有下一次吗?他究竟想纠缠她到什么时候?
蓝心湄原以为江格希会赶回苏黎世,却没想到他会带她到离卢塞恩很近的,小镇英格堡。她会认识这里,全赖那座瑞士中部的最高峰铁力士山,全球有名的滑雪胜地。
江格希有一笔生意要在这里谈,他们到宾馆时,惠子的老板Tom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Tom五十岁上下,身旁伴着一位金发美女,看到江格希时笑得乐呵呵地打招呼,又上下打量了蓝心湄几眼,眸里闪过惊艳,用略显生硬的英语笑问:“这位就是你honey吧?很漂亮,很漂亮啊。”
听到honey这个词,蓝心湄本能的僵了僵。
因为留意到这个Tom老板,他介绍自己女伴时也用honey,可她听惠子说过,这位老板的太太是中国人,所以公司也请了好几个中国的留学生。
那么这个金发美女,应该就是个情妇,小三了吧,跟Tom的关系暧昧。
江格希没有察觉到蓝心湄的难堪,简单做了介绍后就改用德语和Tom聊起天来,他们还有另一位合作伙伴没到。
蓝心湄和那位金发女郎被晾在一边,因为之前并不认识,蓝心湄也不是那种自来熟,和她不咸不淡地用英语交谈了几句,就坐在暖烘烘的壁炉前各自沉默。
她看着窗外的雪山自嘲,果真是人以类聚,这不,她们俩个第三者凑一块儿了,真是讽刺。
中间Tom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后来听江格希说,那个人临时有事,最快也要明天再来。
很大牌的感觉,听说是一个掌握了几项核心技术公司的老总,却正是江格希他们需要的,因为他的确有这个资本。
时间还早,Tom提议去滑雪,蓝心湄有些心动,可是江格希拒绝了,理由是她不会滑雪,不可能让她去。
蓝心湄想反讽他凭什么不准,却被他捏得手腕生疼,似乎只要她反抗了,他就能让她连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