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自己在帝国里面唯一能够交心的好朋友啊...
她难道一点也不关心自己之后会发生什么,也不相信自己有办法救她出去吗?
难道她对外面的美好一点都没有向往,对她以后的生活也一点都没有期待吗?
难道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是自己太傻太天真,太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和信任。
而她,只为她自己心中的执念而活。
如今,解决了她心里的执念,在这世上便再也无所牵挂,这一切,都跟自己这个傻丫头没有关系。
从一开始,她的世界里,只有仇恨和冰冷,从未被自己感化过半分。
她们之间的故事,只限于自己一厢情愿想跟她做朋友,死缠着她喊她蓝姐姐,强行与她产生交集,诸如此类...
直到很久以后,洛溪与景墨灏说到与蓝冰之间的事情,景墨灏听完,只说了四个字,“挚友厚葬。”
……
而此刻的洛溪却想不明白,只感受着自己心中巨大的创伤和悲恸。
像是自己用双手托出去的一颗真心,就像蓝冰的身体一样,被一把摔在墙上,碎成一片一片的血红。
从今往后,这个刑狱再也没有能跟自己说话的人了,再也没有人喊自己2308了,也再也没有人可以纵容自己的蓝姐姐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强撑着把剩下的饭菜送完的,只是在确认密室里的景墨灏没有给自己传达指示之后,便疯跑着冲进自己的休息室,哭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
…………
第二天一早,一条皮靴踏入帝国大殿的红毯。
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上,男人一身红袍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胸肌,手持酒杯一樽,嘴角沾染着一抹嫣红。
身前身后各有面容娇艳的女人侍奉前后。
女人踩着皮靴,一步一步地踏在这鲜艳夺目的红毯上,一步一步靠近那张让她魂牵梦绕的俊颜。
男人听见脚步声,抬了抬眼皮,看到来人的面容,支起一条腿,将整个身子立了起来。
男人狭长的眼眸眯了眯,叫了一声,“惜芩?”
“烈,我回来了。”
温惜芩脸上动了手术,虽然外貌看上去变化不大,但她每张口说一个字,每牵动起一块肌肉,她的面部神经就像被钢刀锯开一样疼。
景沐烈看着她比以前干瘦不少的样子,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惜芩,这么长时间了,你去哪了?”
温惜芩露出一脸委屈,“烈,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去找那个禁言府要什么慈善基金会的财务报表,那个禁言府可倒好,跟我装蒜说没有,任我威逼利诱,就是不给,我在那里潜伏了几个月,总算被我找到了,可我出来的时候,发现景墨灏已经回澳洲了,他之前答应我要带我一起回来的,可能以为我失踪了,就没等我,我是这几天才找到了一架咱们帝国的直升机,自己开回来的,烈,我都好长时间没碰飞机了,没想到还能开回来...”
温惜芩自己东一句西一句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