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当时去禁言府讨要财务报表的时候,在被景墨灏打了一枪以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她决不能告诉景沐烈,自己是在简卿的医院里度过了这三年的时间。
如果说了,景沐烈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景墨灏收买,毕竟他的死党治好了自己身上的伤。
就算自己说自己身上的伤是景墨灏一手造成的,他也不会完全相信的。
再说了,就算他不怀疑自己的立场,单凭自己这一身伤疤,身上几乎所有的脏器五官都是手术安装上的,景沐烈就不会再碰自己了。
景沐烈挂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就这么看着温惜芩把话说完,才淡淡开口,“惜芩,不要把你在景墨灏那里的把戏带回来,我们之间,不用这些。”
温惜芩脸色微微僵硬,不知道自己说的纰漏有多少,只好朝他笑笑。
“烈,我这次回来真的费了好大的功夫,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我每天做梦都在想你...我..”
“惜芩啊,”景沐烈抬起一只手,视线停留在自己干净的指甲上,漫不经心地打断她,“景墨灏已经回来三年了,这三年你都做了些什么?游山玩水?”
“我...”温惜芩张口结舌,答不出个所以然。
景沐烈微微向前探出身子,脸上的笑容仿佛与生俱来,“惜芩,我们这么近的关系,都换不来你一句实话?”
温惜芩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面容,有些痴念。
自己太害怕失去他了,为了他,自己不惜置身景墨灏的公司,涉险进入禁言府探秘。
他答应过自己,等他登基为王的那天,就会公开她的身份,将她以王后的荣耀接到他身边。
现在他已经登基为帝,自己也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就算自己身上动过手术,他也会说话算数的。
温惜芩朝他迈进一步,想离他更近一些,开口道,“烈,其实,我是在禁言府出了意外,昏迷了三年的时间,最近才醒过来,我...”
景沐烈伸手制止她继续要解释下去的话,“惜芩,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怕我景沐烈嫌弃你是吧?”
“不是的,我...”
“好了,不说了,你刚回来,先去休息。”景沐烈这样说着,身子重新依靠上椅背,闭目养神。
温惜芩看着他,想问问他当时的承诺还算不算数,可他方才的话也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自己再问,只会让他觉得自己不相信他。
她将男人无暇的面容扫视了好几遍,总觉得跟他之间隔了些什么,但该说的他都说了,也没有下令把自己轰出去,也没有说一句难听的话。
他的脸上永远都是那副笑意满盈的样子,让自己永远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但他之前对自己的好,自己是真真切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那句“即便我身为帝王,也只会娶你一个女人”,让她这辈子都认定了他。
她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