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结论得出,唐夜霜还是一脸沉郁,只兀自看着眼前的红梅图,似是在思量着些什么。
“在想些什么?”
“这种是外域进贡的染潢纸,非寻常臣子能用到,这样算来,能将此纸随手写成信函,又称得上位高权重的人,无非是宫中的人,抑或是曾征战戍守外域的将军。”唐夜霜抬起手来,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无论是哪一样,都很麻烦。”
外有敌寇虎视眈眈,内有暗鬼兴风作浪。明枪与暗箭,同样防不胜防。
她原本以为怀虚子之事定然是由举荐他入宫的云墨辰所谋划,然而如今来看,却不尽然。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甚至连云墨辰,都不知道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到底是谁。
听到这里,云墨静的眉头也不免皱了起来,“是否要提前禀告皇上一声?”
唐夜霜摇摇头,“不用,且先按兵不动。皇上身边应当已然安插了内鬼,在还没有寻到确切人选之前,不宜走漏风声。”
说罢,唐夜霜将那幅红梅图丢在火盆中,看着火舌卷着纸张噬吞了个干净,直到焚成一团团乌黑,这才浇上了一壶放冷了的茶水,谨慎地灭了铜盆中的火,又轻声道,“不知怎么的,我总感觉还会出些什么事。”
云墨静翘唇一笑,且当做安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这些年来,你和我不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吗?”
她往外的脚步一顿,只回过身来挑眉看他,又很快地收回眼去,唇边随之扬起一抹狂妄的笑容,“是啊,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正说着,她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将腕间悬着的那只镯子脱下,随意地抛掷给他,“你看看。”
云墨静下意识地一把接住,随意地翻转看了一眼,忽然间眯眼笑道,“这是什么?定情信物?”
唐夜霜强行压抑下继续翻白眼的冲动,只耐心地提示道,“你仔细看看。”
“啧,这不是七哥送你的镯子么?”云墨静有些百无聊赖地观察了一些,很快就认出了真身,又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果然连云墨静这一下子都辨识不出真假么?唐夜霜拧了拧眉头,在心里思量了一会,心中又对那个造假之人多了几分好奇,一边慢悠悠地对着一脸疑惑的云墨静说道,“这个是赝品。”
“什么?”刚才还满脸不感兴趣的云墨静瞬间来了精神,将手中那个做工精美的镯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不禁“啧啧”了好几声,连连摇头,“这个做工足以骗过天下人的眼了,这样的手艺就是本王平生也难得几回见。”
唐夜霜眸光一闪,马上追问道,“那你觉得这样的工艺出自何人之手?”
“这天底下的能工巧匠多了去了,本王怎么能够知道?”云墨静鄙视地斜了唐夜霜一眼,又仔细打量了一眼手中的镯子,又问道,“你这镯子是怎么被掉包成赝品的?”
唐夜霜想了想,将大致经过复述了一遍,又说道,“后来云墨辰派出的人在一家当铺里头找到了这个镯子,他就……”说到这里,她的话音戛然而止,与云墨静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当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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