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还处在强大威慑之下的人们自然没有注意到在昏暗处面色沉郁的云墨静,只眼看着那截本就矮短的蜡烛随着时间推移已经短了一截,几乎每个人心中都惴惴不安着,有些紧张,也有些疑惑。
干什么?他们毕竟人多势众,对方虽然是唐夜霜,但是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一个女子而已,力量怎么说也是有限的。他们一起往上冲,总能够有几个漏网之鱼逃出去,这场战役他们不就赢了么?
虽然每个人心中都知道这个道理,但却都隐隐期盼着能有一个胆大的人最先冲上去,自己捡漏从旁边溜走。毕竟唐夜霜下手的力度他们也是有所见识过的,若是被她挨上,就算不被打死,也指不定要卸去一条胳膊一根手指什么的。
这样的苦差事,若是轮到自己身上受着,那么多不公平?
反正方才她开出的条件是,在规定时间内只要他们其中有一个人能够跑出去,全员就不追责,那么一定会有人首先冲上去的吧?一定会有的吧?
人们心中一边整齐划一地这么想着,一边四处张望着,互相推推搡搡,都想怂恿着旁人冲上去,只是推来推去,却没有一个人想吃这个亏。
场面就此陷入了一个解不开的僵局里头,唐夜霜的眸光里也一点点地漫上了不屑之意,面上的不耐烦已然表现得足够鲜明。
她从前没有跟他们并肩作战过,跟他们并不算是太熟悉,故也没有发觉多少端倪,如今将自己和他们摆到一个对立面上,才终于发现了这个京兆府内统一存在的劣根性。试问这样的人,以后又怎么能够指望他们能做好事情?
更为令她感觉生气的是,其中有些人的本事她并非是不了解的。毕竟是经过考核才进入京兆府内做事的,没有一点体力武艺傍身是决计不可能的。她之前就在心中估算过,若是他们联合起来拼劲一搏,指不定也真的能够冲出去。只是他们却连这点小小的风险都不敢尝试,此时也正缩在人群之中,半点也没有出头的**。
仅仅她方才刻意制造出的那些个恐吓气氛,他们便这么被震慑住了,武艺再高超、力量再强大又有什么用处?想到这里,唐夜霜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对于面前僵凝着的情况很是失望,一边又望向了自己刚才点燃的那截蜡烛。
耗费的这些时间里头,那根蜡烛已经燃烧了三分之二左右,垂下的烛泪红得似血,刺痛着每一个人的眼睛。
终于没有耐心再继续等下去,唐夜霜有些百无聊赖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复开了口,“决定好谁先上了么?”
一语落下,那里的几个衙役再度骚动了起来,还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其中一个人推了其中一个体态壮硕的男子,低声道:“你上吧,你是我们这里头最壮的一个,一定能够拖住那婆娘的。”
被推出的那个男子满面尴尬,只连忙说道,“我可不行,昨晚上跟弟兄几个喝花酒,回去就拉肚子,拉了整整一个晚上,今早又偏生生这么早就起床了,现在双腿无力得紧,站都站不稳呢,哪里有办法上去?”转了转眼睛,他只伸手推搡了一把身边一个身材精瘦的,“猴子,你是我们当中最灵活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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