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活的了,只要你能够逃出去,咱们不就都不用担责任了么?”
那个被唤作“猴子”的衙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被点名,当即瞪了他一眼,也是连连摆手,努力压抑着颤抖的声音推辞道,“我哪儿能上啊,我这个身板,还没近身就被那个婆娘给打折了。要不……要不……哎,张三,铁柱,你们两个一起上去吧,你们两个平日里出任务不也是一起上去的吗,配合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反正她也没说一次性必须要几个人上去,你们就一起上,怎么说两个大男人也能够牵制住一个婆娘吧?”
那张三和铁柱一时间都是一愣,一个不免也有些看不下去当前这副互相推脱的状况了,张了张口正要硬着头皮应下,然而另外一个却面色惨白地往后退了一步,“别扯了,我前两天跟他一起出任务的时候闪了腰,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呢,现在走路都是问题,哪里还能上去打架。哎,我警告你啊张三,你要上去的话一个人上,别拉老子下水。哎唷,哎唷……你们看才这么一动作,我腰伤就又犯了,你们还是另找他人吧。”
张三见到同伴怯场,刚刚燃起的几分英雄气概也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下来,凉了个通透,只默默无声地将刚迈出去的步子又撤了回去,低着头闷声不吭。
突然间一片涌动的人群中有人低声惊叫,“你们看,那蜡烛快要烧完了!”
这样的一声好像霎时惊破了人群中压抑的气氛,人们齐刷刷地扭头朝着那截蜡烛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那火苗已经吞噬了大半截的蜡烛,眼见得已经快要烧到底部。
唐夜霜看着他们一群人的骚动,轻不可闻地深吸了一口气,眯起了眼睛来。
熟悉她的人应该都知道,这已然是她极度不耐烦的状态了。
而此刻她的心中,也的的确确是对于面前的这副情况抱有难以言喻的惊讶和失望。
她从前也曾经参与过不少以少敌多的情况,虽然也曾经见识过这种僵局,但是至少他们明知不可为却还是硬着头皮冲上,虽然最终他们在自己的手下也没有落着好去,但是她也从来没有对于他们不敬过。
输不丢人,怕才丢人。在一场殊死搏斗之中,最终获胜的那个不一定是武功最高强、招式最花哨的,而一定是最为坚持、最有血性的,因而他们有着不顾一切也要将对方打倒的信念。这样的疯子,自然无往不利。
可是看眼前的情况,这些个成日只想着混吃等死喝花酒的一众衙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也难怪,能在京兆府里头做事的确是一项肥差,那些苦差事基本上是交由地方官县衙的衙役的,他们平日里也只需要监视监视几个人,跑跑腿传传话搜寻些什么证物,根本不经常面对直面的攻击。在这样安逸生活的浸淫之下,他们失去了正面对抗的力量和胆识,也是在意料之中。
她冷然的眼光就此一扫,竟比外头的天光还要再清冷一些,嗓音因为休息不好而呈现出几分嘶哑,毫无京邑女子特有的圆润柔软,却句句尾音断得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自有着掷地有声的力量,“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京兆府里头养了这么一群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