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输了。”他用食指一圈一圈地绕着她耳鬓间的发丝,而后又一下子散开,尚且带着弯曲弧度的鬓发散乱在他的手指上,而他的声音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一般,说出的话却是冷冽,“该怎么罚呢。”
“愿赌服输。”
他却是突然地转移了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宦娘。”
“俗。”楚月皱了皱眉,“是真名?”
“我喜欢。”她对于此事倒是很是硬气。
“那以后便这么叫着吧。”
还有以后?这样巨大的转变让已经做好必死准备的她一时间实在反应不过来,只能瞪大一双美目怔怔地看着他发呆,像只初生的幼鹿般无辜惹人怜爱。而他难得一见的温软语气让她不禁想到了在哄刚收养的小动物,“你以后若是乖乖的,我楚月必会护你周全。”
倒是个不小的承诺。
她挑了挑眼角,挑衅道,“若是不乖又如何?”
楚月骨节分明的手执着那把标志性的铁骨折扇,一边抚上她的脸庞,“你真不怕我一生气,把你那班主给杀了?”
宦娘便是咯咯得笑将起来,娇俏的眉眼间透露出几分狡黠,“楚庄主还不知道吧,我六岁起开始进戏班学戏,若是算起来,这事儿我也差不多想了十三年了,哪还用得着劳您动手。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不说我算不得君子,瞧着这都十三个年头过去了,也是时候报了不是?”
他如黑曜石般的眸色沉了几分,突然问了一句,“宦娘,这世上没有可以让你在乎的人了吗?”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咯咯得笑得不停,楚月却也不慌不忙,只等着她如此笑着。
这么一来,反而弄得她自觉无趣,最终也只能换上一副正经的脸色答道,“有。我自己。”
宦娘只感觉到覆在她脸上的手极为轻微地抖了一下,耳边稀薄的空气里反复流转着那个男人温稳的声音,“宦娘,留在我身边。我们是一样的人。”
宦娘,留在我身边。
她歪着头笑得美艳。
而如今边关之上,战势依旧一触即发。
军队原地扎营休憩了一夜,云墨寒也静坐着沉默了一夜。待得天之乍明,他猛然感觉到有气息波动,抬起眼来时正好看到半敛着的幕帘外有一道陌生的青影急切掠过,看起来很是可疑。
这时候还敢来生事。云墨寒眼神一冷,一拍案几上的刀,锋芒立刻出鞘,在内力的波动下,刀锋脱手,向着指定的方向,猛然朝帐外那个晃动的淡淡人影刺去。
几乎是在下一刹那,帐外便传来一声惊呼,那横来的刀锋已然架在了那细长的脖颈之间,断去了一缕青丝,飘飘洒洒而下。
云墨寒听得那声色有异,连忙大步走出帐外看去,只见一个青衣小帽的人影趴伏在刀锋前,似是被吓着了。身段纤细,虽然已然刻意伪装,却并不像是男子。
匕首暗暗地握在了掌心之中,云墨寒气息匀定,暗中却已然做好了准备,“抬起头来。”
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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