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娘,以后学会乖一些,我会给你想要的。”
宦娘一瞬间仿佛失语。那个暴戾的君王,处处算计,他怎么会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她在他面前实在太弱。
她背在身后的手微动,悬在指节上的戒指啪的一下滚落到了地上。她盯着那抹光亮,连冷笑都懒得,转身就打算走。
“等等。”
本不想搭理,可这声音似乎有魔力,迫得她不得不回头。
楚月弯腰捡起地上的手镯,以一贯以来的优雅姿态重新戴上她的手腕,一边吻上了她的手背,“这个手镯是本庄主特意为你挑选的,很是适合你以后不用再摘了。”
“哦。”她仅仅瞥了一眼就匆匆摔门而去,以一种落荒而逃的姿态。
听着门外高跟鞋凌乱的声音逐渐远去,楚月才重新坐回了床上,发觉肩上被包扎的地方微麻,想来应该是刚才起身太过用力而重新撕扯开了伤口。
诺大的房里实在太安静,连麻雀叫的声都鲜少听见,楚月辗转反侧,似乎都能听到肩上伤口里涌出来的血液拼命噬吞包裹着的纱布的声音。
他早已习惯了这样死寂的环境,至少这样他能确认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窘态。
这样很好。
楚月转过身,正欲唤人进来,却发现桌子上搁置的菱花镜里清楚得映出了他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还有肩上隐隐透露出血色的纱布。
真狼狈。楚月在心里说,几乎是第一时间放弃了找侍女过来重新包扎的念头。
那一刀子的距离实在太近,竟然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胛骨。虽然他如今早已经对这种伤痛不屑一顾,但恐怕要自由活动还得过些时候,这样或许会有些麻烦。
真是的,分明知道他是那般讨厌伤疤的人。
他倒掉已然冷却的水,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晕白色的热气升腾之间他猛地觑见执着壶把的左手虎口,一痕刀伤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然和皮肤愈合成一块,可那明显深一个色调的伤口还是可以想象出当时伤他的人是用多了多狠的气力。
仿佛想起了什么,楚月的手猛然一颤,杯中的水晃荡着洒到了他的手上,溅得那抹刀伤愈发殷红似血,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一时心中无端烦躁,一把将手中的水杯掷了出去,瓷杯碎裂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里显得分外刺耳,巡房的侍女听到门内的动静忙推门进来,只瞧见满地的碎片,和直直站在碎片之中的楚月,她不免已经尖叫一声,“楚庄主!?”
他尽力抑制着自己的语调,“出去。”
“可是楚庄主……你的伤口裂开了,要不要重新……”
“滚出去!”
“楚庄主……”侍女实在不忍看他这副模样,还想再多说几句,却感到后脑勺抵了一个冰冷的东西,方才一直守在门口的桑梓的声音从背后冷冷传来,“忠于职守是好事,但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强烈的生命威胁让侍女吓得噤了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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