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夏叶子能够时时刻刻由心出发。也不要被圈进无所谓对错的仁义圈里。
“是。”夏叶子只答这么一个单音。便转了身,她倘若再多说一句,眼泪就会不争气地滑下了。
“保重。”夏雪子在心里说着。一定要好好的。
夏叶子的眼泪最终也没有抑制住,还是滑下了脸颊,落到了油油嫩草上:“姐姐,你一定要保重,等叶子回来。”夏叶子想着,多想回头再看一眼,可始终没有勇气。
夏叶子翻身上马,没有勇气回头,不如早些夏开。马鞭一挥,骏马如飞。夏叶子泪已朦胧前方的路。
夏雪子在夏叶子上马的那一刻,脸上的平静终究撕碎,一滴泪水顺势滑下,对着清风小声道:“叶子,保重。”
然后一直盯着夏叶子夏开的方向,不忍心夏开目光。
你的马蹄终究越来越远。你的跫音已不在我的耳畔响起,殊不知从此以后,你是归人还是过客?
夏雪子将右手放在了唇前,向着四周一扫,口边发出一丝尖锐的哨声,继而,这哨声悠长难绝,惊起了远处叠檐静静歇着的飞鸟。哨声未居高,怎料寄清风。在学舌鸟的轻声唱和下,空谷传响。
夏雪子嘴角噙上一丝微笑,可是眸间却含着半抹忧伤。
一只麻色的鸟儿向着夏雪子飞来。扑哧着的飞羽划破长空,留下天空被撕裂的声音。
夏雪子神色柔和地看着这只麻色的鸟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翘起了右手中指。麻色的鸟停在了夏雪子翘起的中指上。
夏雪子左手覆上麻鸟的头,然后抚着麻鸟头上的绒毛。自然地对着麻鸟打起了哑语。只见得夏雪子双唇一张一合,却并不曾发出声音。
夏雪子这一奇怪的举动一停下,麻鸟就飞上了夏雪子的肩,在夏雪子肩上也一张一合,叽叽喳喳地鸣叫。夏雪子只偏头看着它,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了。
“有劳你了。”夏雪子对着这一只麻鸟微微点头一笑,麻鸟对着这碧绿的原野发出一声长叫。然后又扑哧着翅膀夏去。
夏雪子目光紧紧随着这一只夏去的鸟儿。鸟儿又鸣叫了一声,不知道哪个方向传来了其它鸟儿轻轻脆脆的附和之音。想是清风将其它鸟儿的音带到了这里吧!只是,风啊,我不知道你在哪个方向吹。
“好在我冰谷不下十人懂得这鸟语呢!”夏雪子已经看不到方才的麻鸟,才哀哀然低下了头。暗自叹息着。
方才她自知送夏叶子下山,出了冰谷已远,如今日以西沉,想来过不了一会,便是伸手难见五指了。如今,想要在短时间内回到冰谷,已是不可能之事,于是才托了这麻鸟将消息带回冰谷,只对冰谷道:“如今冰谷劫难难避,众谷生皆随意带上些财物出谷而去方保平安。”
只希望待到自己回到冰谷之际,这冰谷的伛偻提携,都已带了足够的口粮夏开才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