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换了浅米色宽袖长锦袍,一根淡蓝色飘带束紧纤腰,裙摆自上而下铺散开来。竹影捧着她逶迤的长发为她梳髻,锦娘自首饰匣中取出一根白玉藕叶发簪递上,竹影跟了她这些时候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将长发松松挽起,柔美异常。
锦娘起身指着妆台上的锦盒道“将这些都撤了吧。”
竹影疑惑的道“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胭脂是夫人临行前送的。”
女子天性对胭脂的眷恋大于对男子的眷恋,在萧府时她虽常是素装但也不排斥胭脂。有时闲来无事也在房中呵手试梅妆,只是今日见了独孤窦泽隐隐感到他应该不会喜欢浓妆艳抹的女子。她也理当合着他的喜好。
女子迎合男子,世间向来如此。她亦没有委屈可言。
锦娘沉思片刻问“昨**在何处歇的。”
竹影道“回小姐,婢子跟吴嬷嬷睡在这绵延阁的偏室里。”
这才知晓这院落叫绵延阁。“绵延阁。”她低低的念着,这个名字她喜欢。
锦娘又问“她秉性如何?”
竹影道“怪怪的,话不多却句句无法消受。”
“都说了些什么?”
竹影啐道“还不是仗着自己是这王府里的人摆谱。”
“就这些。”
竹影眼睛往上一翻道“还有一句挺奇怪的话,她说这王府的土地柔软不似将军府里来的结实。小姐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锦娘笑着拿木梳敲了下她的头道“没什么,你就当没听过吧。”与竹影相处这些时日越发觉得这丫头天真烂漫,在大院里浸染了这么些年亦受了不少刘氏的虐待竟还能如此单纯实在难得。
竹影挠着头应了一声,眼中是满当当的疑惑。
锦娘走到外厅坐下,看来这四王府有点意思。
“什么时辰了。”她问。
竹影道“午时了。”
按北祈的规定试嫁的丫头次日要随驸马进宫朝见,向皇帝禀告状况。朝见一般定在未时宫中最闲的时候。她与其他试嫁丫头不同这会儿怕是又得见到萧衡,一想到他赤lu裸的目光她心里就发怵。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枚红色对襟短袄的妇人,个子不高身形丰满,脸上胭脂涂得极厚。似是想极力的留着岁月的脚步。
她福福身语气强硬道“见过小主。”
锦娘亦是起身回礼“嬷嬷严重了,锦娘初到若是有做的不当的地方还望嬷嬷教诲。”她语调适中不卑不亢,谦和又不**份。
吴嬷嬷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一出,没有哪个院中的主子会请一个女婢教诲的。她直身望着这个年幼却过分从容的女子。心里清楚她虽给她面子但毕竟她是主子。接着俯下身道“小主严重了,老奴不敢。”言下已软了几分,从宫里到王府她这大半辈子也算是阅人无数,从这主子的言行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一般好糊弄的人,沉稳又有心机,将来要是得着宠她岂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路。
锦娘并不接她的话说下去,礼数已到再客套下去便显得失了身份。在主位上坐下道“吴嬷嬷有何事找锦娘。”
吴嬷嬷道“回小主,王爷在前厅等您过去。”
锦娘起身道“有劳嬷嬷了。”竹影赶忙上前扶着她。
吴嬷嬷亦道“小主客气了,都是老奴应做的事。”
一走出院落竹影便在她身旁欢快的道“小姐好厉害,几句话就把那老刁奴治的服服帖贴。”
锦娘停步正色道“都教了你几回了,说话要当心怎么就是记不住。”
锦娘鲜少跟她发脾气但每一次只要声音一冷就说明她真的怒了,竹影赶忙俯身道“婢子该死,请小姐责罚。”
锦娘也没诚心想责骂她,只是这婢子太过憨直。真担心总有一天她捅出篓子来。
见她当了真锦娘换了语气道“你怎认识去前厅了路。”
竹影立马笑着道“婢子昨日早就把这王府的地图弄到手了。”
锦娘看着她无语的摇头随即疑惑的问“你跟何人要的地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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