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谨欢郁闷地冲进了宿舍,大家都刚刚上床,正小声地谈论什么,就看见言谨欢闷不开腔地把门一关,爬床睡觉。
晚饭吃了一肚子郁闷,这会儿肚子鼓囊囊涨得难受,宿舍里的苟耳好像讲了个什么笑话,大家都不由笑了起来,只是没多久对面的班长低声呵斥了一句什么“不知羞耻,”笑声顿时就消失了,有人低低的嘟囔了句什么,就不见有人接话。
言谨欢肚子虽然难受,但是没多久困意就涌了上来,她眯着眼睛渐渐就要进入梦乡,忽然耳边一声扭曲的呻吟声,随即是一声重重的吐息声,就听见对面床铺下面悉悉索索有人穿衣服。
她快要进入梦乡,猛地被这异样的动静惊了一下,脑袋里跟绷断了一根神经,猛然睁开眼睛,茫然地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下意识地困得闭上了眼睛,嘴里不干不净骂了句娘,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言谨欢那句脏话刚刚出口,就跟定身咒似的把床下的人定了好几秒,当宿舍里传出来一声声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时,那个被定在床上的人立马快速穿上衣服,捂紧衣服偷摸地走到门口,开出一个缝隙侧身让了出去,借着皎洁的月光忙不迭往尽头的厕所跑去。
月色如水,温柔的在窗外的大树枝叶间跳跃闪烁,偷偷地钻进了窗口,亲吻着每一张熟睡中的脸。
次日言谨欢在一串长而响亮的号子声中悠悠的醒来,发蒙了几秒,就看见对面的连心在朝她招手,她机械的扭过去脑袋,茫然的点了点头,问了一句:“咋了?”
连心吞了一口唾沫,着急的拔高了音量喊她,“快醒醒,上午连长来带咱们跑十公里,你快些,”连心边扯着嗓子去喊言谨欢,手下额动作又加快了很多,套了衣服裤子下了床,和其他战友一起打了背包就要往外面冲。
言谨欢早在她第一句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她手下的动作也不必其他人慢,就在一屋子人冲出去的一瞬间,言谨欢也踩着他们的步子跟着冲了出去。
夏天天时比较长,老早天就通亮一片,言谨欢冲下楼梯时,就看见其他战士四下从宿舍楼梯口冲了出来,各个营房就像是个蜂巢,工蜂们都汹涌的往这边涌来。
言谨欢很快找到自己的班级跑了过去,在连心旁边站定,又随着口号命令向右看齐,踏步调整,稍息立正。
等到所有班级都排列好了,前面一直背手等着发号施令的连长,如往常一样,沉着脸,跟别人欠了他钱没还一样,本来就黑的脸,现在足够和黑炭比拟肤色。
连长站在1班前面,似不在意往里面扫了一下,又瞪着眼珠子看了一眼时间,立刻脸色又黑了几分,抬脸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还真不亏了他这黑面神的名号。
“稍息,立正,以班级为单位,纵横两列,齐步跑,”连长在队伍前面发布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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