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是暗中奉了皇命去办差的,自然是有船的。护卫迟疑着点了头:“是。”
秦云昭咬了咬唇,到底不想白白呆在京都浪费时间,还是把话说了出来:“那你们能不能搭上我和我丫环两个人?”
护卫不由怔了怔,将军说过秦姑娘要有什么事,他们再出面,现在这样就是秦姑娘有事了,可三爷那里又是暗里行事,自然是人越少知道越好。
“秦姑娘,这回我们过来,是将军把我们临时借出来做护卫的……”护卫一时有些为难,想着将军的托付,马上就定了主意,“这个,秦姑娘既然想要搭船,要不然容我们先去跟上面报备一声吧。”
秦云昭扫了一眼作寻常护院打扮的两名护卫,心思转了一圈儿:“你们是在出任务吧,那还是算了。”人家有事,自己还是不要打搅了,再去转转有没有别的船能搭人吧,就是多付点银钱也行的。
见秦云昭转身走了,两名护卫也走了回来,立在码头上看着秦云昭带了无双去向别的船问询,心里一时又有些歉然。
不多时,戴了风帽遮了脸的沈瑞就从马车上下来了,两名护卫连忙迎上前去,护着他踏上了上船的搁板。眼看着就要上船了,其中一名护卫忍不住转头往秦云昭那里看了一眼,想瞧瞧她是否搭上了便船。
他这一转头,沈瑞也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心里不由一顿,远处那蒙了面纱一身弹墨绫薄棉袄子的女子,不正是清荷坊的秦东家吗?
“怎么,你认识那女子?”沈瑞不动声色地跟护卫问了一句。
护卫半低了头一口答道:“回三爷,小的并不认识她,是先前那女子来问我们能否搭个便船去白城。”
“哦?她也要去白城?”沈瑞心头不由一喜,连忙吩咐那护卫过去,“你过去请她来,就说我可以搭她去白城。”
秦姑娘不是第一回才来京都吗,看样子三爷竟是认识秦姑娘的?护卫掩住了眼中的惊讶,点头应了:“三爷,那你的名讳需不需要跟她说出来?”
“你就说沈三,她自是知道。”沈瑞几步踩着搁板先上了船,进了自己的房间,将窗户推开了一小半儿,立在窗户边瞧着岸上的情形,见秦云昭带了个丫环跟在护卫后面过来了,心里顿时安稳了下来。
船一启航,秦云昭就请人带路,过来跟沈瑞道谢:“久居边关,所以想借着过来这一趟的机会去海边看看,正愁租不到船,幸好有沈大人援手,民女在这里先谢了。”
她既然上了船,这一路去白城,哪怕沈瑞是要日夜兼行,也要二十天的时间,因此沈瑞也不急于这一时就说些什么,客套了几句不敢当谢,请她只管安心,要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云云;秦云昭这才先告辞回自己房间了。
过得一刻,长随余江进来回事,末了迟疑片刻,小心报了出来:“三爷,那位秦姑娘硬是让她那丫环拿了二十两银子过来,说是这些天都要唠扰三爷了,不敢还让三爷破费,非让小的收下银子。”
这秦姑娘还是不想跟自己沾上什么交情啊。沈瑞眼睛微眯:“知道了,她既然给着,你就先收下吧。”
船上并没有挂官衔的标识旗,看起来就是一艘普通富商的船只。年节时分,京都多有富商乘船回乡的,这样的船只在大运河上并不显眼。
外面天气虽冷,无双从来没见过这种运河风光,宁可顶着寒风也在船头看了半天景,被秦云昭带回房间后,还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可惜这一下乐过了头,无双在舱房里坐了小半个时辰后,就开始晕船了,秦云昭连忙取了先前备的晕船药丸让她先服了,偏偏无双寻常身体康健无事,在船头吹了那阵顶头风后,夜里紧着又发起热来。
这下秦云昭也没辙了,赶紧找了沈瑞帮忙,沈瑞忙让夜航的船在秀庄码头靠了岸,吩咐余江紧急到秀庄请了个大夫过来给无双看诊。
余江肚子里快为难死了,请了大夫回来后偷偷跟沈瑞商量:“三爷,你身上的可是皇命,耽搁不得,这行船也要昼夜赶着的,您看要不然小的过去,请秦姑娘带了人先下船养着?”
沈瑞沉吟了半刻,开口发话:“先等等看吧,横竖先等上这一夜的工夫,回头加厚赏赐,让船工们再紧把力,就把这时间给凑回来了。”
话间刚落,就听到外面护卫的声音:“秦姑娘。”
屋里头两个人就停了话,沈瑞轻轻一抬下巴,余江就撩了帘子迎了出去:“秦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吗?”
秦云昭带些歉意地冲他一笑:“余管事先前说带的有个熬药的罐子……”
余江“哦”了一声,连忙走过去:“我这就帮秦姑娘找出来。”秦云昭随着他一起走了,心里却思量起来,原来沈瑞这一趟赶到年前出来是奉了皇命?还特意隐了形迹不挂官帜,先前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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