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胡闹。”弃有些不舒服,巫族就算再怎么没落,也还没到上阵做御者的地步。这个旨平时挺老成的,怎么做这种事?
周遭喧哗不已,杀声震天,一队鬼方骑兵居然冲进了商军阵营中,离弃的车只有一射之地了。弃喝令御者纵马迎上,一面把巫夬这点事丢开了。
屠四好久没捞到仗打了,做弃的车右又不能任性厮杀。正憋得难受,见此机会可不如饿狼见了肥羊么,一杆长戈被他抡得风生水起,弃刚射倒一个骑兵,屠四已经劈裂了俩。
尖利的戈喙狠狠地砍进了一个骑兵的头顶,他的惨叫还没冲出口,屠四双臂一扽,硬是将此人拽下马来。那马一个没立稳,一只前蹄咔嚓一脚踩在了主人肋骨,哕哕叫着滑倒了.
屠四放声大笑:“死去吧!”带血的长戈斜着劈下,一个举杵的骑兵居然被他斜着砍开了左肩,哇哇乱叫着栽了下来。
正杀得爽利,眼前忽没了敌人,闯进商军阵地的鬼方人顷刻间被撕了个干净。屠四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嚷着不经杀,不过瘾。
“你带一旅人马,冲进去帮旨。”弃迅速下达命令,这混人跟着自己太约束,不如放出去祸害对方。
“是!!”屠四高兴坏了,麻溜就要跳车,弃叫住他:“打不通这条道儿,我就把你贬去井方做贞人!”
做贞人就只能天天拿着龟甲兽骨蹲在屋里烧,这种旁人羡慕的“美差”在屠四眼里简直就是受罪。他麻溜行了个礼,大声道:“小王放心!打不通这道儿,你就把我打通喽!”
“滚蛋!”
弃骂走了他,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御者满脸“我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屠四这话说得忒暧昧了。
“专心驾车!往右翼靠拢。”弃懒得解释。他的注意力都在对面:这些骑兵不对劲,这个数目,不像只有斥候说的两宗啊。
那是因为于鬼和方鬼两宗在外面打野的主力回来了。
原本旨的一旅已经突入了鬼方营地,五师本该跟在后面长驱直入,从后面端了鬼方易。可谁知那两宗在外面的骑兵突然回来,一见自家营地被偷袭,二话不说直接加入了战团。
这下就乱了。原本商军列阵严明,这些个新加入的骑兵却是从四面杀来,全无章法。阵型一乱再乱,不断有落单的商军士兵惨死马下。
这样不行。弃迅速调整计划,击鼓摇旗命令各师变横为纵,迅速向前推进,穿过鬼方营地重击前方的鬼方联军。
“不要恋战!前进!快速突进!”
各师旅长、行长嘶吼着,各色旌旗密匝匝一起挥动,指挥着兵士们向前再向前。
可惜鬼方骑兵并不愿意放他们走。于鬼宗主发现了商军的企图,立刻将两宗骑兵合在一起浩浩荡荡撞了过来。
这下就热闹了,一个要走,一个不放。鬼方骑兵生怕自己捞不到好处,吼着让把对方放过来。于是两股兵力交错而过,边跑边朝对方挥砍几下或者射上两箭。
弃的战车冲在前头,越向前越觉得不对劲:这两宗肯定来了支援,这怎么没边没际的,老也冲不过去?鬼方骑兵首尾呼应,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把商军牢牢扯住搅成一团。
弃再度击鼓:“前列放出战车,强突!”
几十辆战车携雷霆之势飞驰而出,轰然撞开了数个豁口。弃吼道:“冲出去!跟上旅旨!”
就在这浩荡的战团前面,鬼方营地中央,屠四的一旅人马已经和旨会合了。
营地中驻守的鬼方人抵抗激烈,旨的一旅已经伤亡过半,屠四适时到来,给旨解了围。
“四哥,多谢!”旨满脸血灰道子,立在车上冲着屠四微施一礼。
屠四一摆手:“客气啥,又不是为了你。”接着他一眼瞅见了专注驾车的巫夬,揶揄道:“唉我说你小子,居然敢让巫夬给你驾车,够拽啊。”
旨满脸苦笑,倒是巫夬替他回了话:“大人误会了,是我求旅旨带我来的。”
怎么还有巫师上赶着上战场的?屠四笑了一声,转头又开始大砍大杀。
他哪里知道,巫夬请命上阵为得是见一个人。
巫鸩大人,您在哪里?
巫夬心焦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