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平息他的火。而那把剑好似也着了魔一般,隐隐发着鬼魅的光泽,像是一个魔鬼在召唤一个迷途者的灵魂。
对于此种变故,那几个真正的反贼们自然是喜闻乐见,他们暗自窃笑着,心想:“兄弟们常年在这乌烟瘴气的狗江湖上没白混,虽然身无长物,好歹脑袋是开了光,一点小伎俩,就将大罪名丢到了不想干的人身上,实在是妙极。”
而那个身着暗红色便服的女子,冠以玉拳郎爵位的玉舞焉,却没有做出什么表态,她此刻正带着笑意,饶有趣味地看着吴雪和蝶梦,一双眼睛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环视着,好似要将他们内心里的无声共鸣都挖掘出来。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有好似一个看客一般,看着一出莫名其妙的感情戏。她也许会觉得奇怪,吴雪也许也会觉得奇怪,而唯有蝶梦不觉得奇怪,有些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酝酿很多年了,只是当事人自己也未必发觉。
玉舞焉并没有制止手下的人不要敌对吴雪和蝶梦二人,她安静地看着,连一句话也不说,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朝廷敕封公爵该有的态度。她笑眯眯地看着吴雪,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眼睛里。
这时候,那几个反贼似乎来了劲,在旁叫嚷道:“官爷们,我们造反也是迫于无奈,都是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组织的,我们也只是遵照命令执行罢了,就是这个叫雪公子的,他才是大反派,我们哥儿们都只是小喽啰,你们可不能让他跑了!”
众人吆喝一阵,那几个督京卫缓缓地逼近吴雪和蝶梦,而吴雪好像没有看到他们一般,依旧在安抚着蝶梦,他能感受到她身上微弱的体温,她的手也很凉,就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一直刺入吴雪浑身的经脉,他就像是一把张弓欲出的弓箭一般。
玉舞焉这时候突然开口了,她笑着对那几个反贼道:“呦,你们当初揭竿而起的时候,可是注重一个‘义’字,怎么现在连自家兄弟也苦苦相逼了?”
她的语气略带揶揄,可在那几个人听起来就很讥诮刺耳了,只见他们脸不红,心不跳地陪笑道:“姑娘小爵爷,人总是会犯错误的,我们这不也是受妖人妖言迷惑了么?好好的日子为什么不去过,而要去当反贼呢?还不是这些无所事事的江湖小流氓唆使?你们不是常说么,举检有功,小爵爷能不能轻罚小的们,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再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轻信这些逆贼的妖言了!”
玉舞焉咯咯娇笑一阵,认可地点了点头,冲着吴雪挑了挑眉,悠然道:“那边的雪公子可听到么?你手下的人都这么有觉悟,你这个小领导,也不会如此不开窍吧?”
没想到吴雪只冷冰冰地说道:“关于反贼的事,在下无可奉告。因为在下就不知道有什么狼心狗肺的反贼跟朝廷作对,那些抛爹弃娘、丢妻弃子的渣滓,我怎么可能会与他们为伍呢?这不是要在下白受污名冤屈么?”
听到吴雪出言讥讽,那几个反贼顿时变了脸色。只听其中有人冷笑道:“我这人怎样不知道,倒是雪公子你,你这玩意儿可真是畜生不如!”他越说越义愤填膺,以至于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正义之士了,只见他冲着玉舞焉抱拳道:“小爵爷,此贼实在可恶!小的们在他手下做事,实在是苦不堪言!就这个人模狗样的小白脸,仗着自己是个小领导,就欺辱下属妻女,实在是恶贯满盈,罪大恶极之徒!”
另有人恨恨道:“小爵爷,你大人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我们几个人都是迫于无奈才为他做事的,不然……不然……”
他极其可怜地抹了抹眼泪,轻轻地啜泣着,以至于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爵爷也看不下去了,玉舞焉蹙眉问道:“不然怎样?”
那人哭得极是可怜,只听他断断续续地哽咽道:“不然……不然这狗贼就要杀掉我们的妻女!”
“就是啊!”另有其人道,“这直娘贼的玩意儿,戏辱了她们还不够,还得将她们斩尽杀绝,实在是可恶!!!就算是天崩地裂,都难数他的罪恶!!!”
他们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的,玉舞焉无奈地偏过耳朵,免得他们话语的冲击把她耳膜给震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