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相助,但见吴雪还未到他不得不出手的地步,便喃喃道:“还是算了吧……等他陷入危险之时……我再出手好了……”
他的黑色大氅和面具上淋满了未干的鲜血,身影沉浸在城楼温暖、闪烁的火光下,悠闲自在且没有任何包袱地等候着,目光围绕着吴雪周转,没有错漏一个细节。
对于当事人吴雪来说,无疑是陷入了一场苦战。他游走于凛冽的刀光剑影之中,身法灵动,出剑诡谲,不与他们做过多纠缠,但又迟迟不退。
面具人能看得出来,吴雪这是在为下方的百姓拖延时间,好教城楼之上的守卫无暇顾及下方的骚乱。这一点仁宽也看出来了,他见吴雪并不急着出杀招克敌制胜,只是凭借着灵动的身法和一把无坚不摧的黑剑与众人鏖战,便料想他是在拖延时间。
仁厚在人群外围边跳边骂,可惜他个头实在不高,跳起来也看不到人群之中的状况,只能气急败坏的嚷骂着,询问仁宽里面的情况。
仁宽抱着双臂,笑道:“他没有下死手,只把人刺伤,死的都是被自己人踩死的。”
仁厚骂道:“他奶奶的,老子不是问这些杂碎如何,而是那个狗崽子死了没!”
仁宽无奈苦笑,喟叹道:“没有。”
仁厚诧异道:“什么?”
仁宽笑道:“他不但没死,还活得好好的,甚至可能威胁到你我。”
仁厚此刻也冷静了下来。面对生死的时候,人总是会冷静的,脾气再暴躁的人也不会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他思忖片刻,只觉得在此地跟这个少年决一死战实在不值,于是他便犹豫着问了问仁宽:“怎么,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走?”仁宽笑道,“往哪儿走?”
仁厚低声道:“回北安王府!”
仁宽冷笑一声,沉声道:“我们现在已经被盯上了……”
仁厚一颤,四下里张望着,小声问道:“谁?!”
仁宽喟叹道:“在对面的那栋塔楼里面。”
仁厚朝那边望去,没有看见躲在了阴影里的面具人,却被他看个正着。
“被发现了啊……”面具人喃喃道,随之冷笑一声,悠然道:“我只不过是一个看客而已,不用那么紧张。”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仁宽和仁厚都哑口无言了。他们根本还没有看清那躲在暗处的人长什么样,他就已经来到了面前!
仁厚退后两步,喉结颤动两下,这才挤出一句:“你……你是谁?!”
面具人在城头踱起了步子,悠闲自在地回道:“我是谁不重要,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看客……”
他虽这么说着,但身上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直教仁宽仁厚心惊胆寒。
“既然无事,阁下为何来此?”仁宽斗胆问道,内心却是无比惊悚。
面具人沉思片刻,说道:“我只不过是路过而已,但一定要说的话,我是向来看看几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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